「玩方便啊, 而且可以跟著娘跑來跑去的。」江渝笑眯眯說道, 「就算跑起來,也不會有人跟我說要穩重要端莊的。」
江芸芸回過神來, 四處張望著,突然捏住江渝的肩膀:「你怎麼一個人跑出來!小春呢!樂水呢!陳媽媽呢!」
江渝被當場抓包,大驚失色, 掙扎著就想跑。
這麼心虛的表現,給江芸芸看笑了:「你膽子是不是太大了, 等會拐子給你拐走了, 我看你朝哪邊哭去。」
江渝大聲反駁著:「才不會, 我整天走的,沒有壞人的。」
「先回家吧。」江芸芸只好一手抓著一個小孩,「怎麼沒人來接我啊,娘沒來,老師怎麼也沒來。」
江渝歪著腦袋看著她,大眼睛撲閃了幾下。
江芸芸心中咯噔一聲:「怎麼了?」
「你師娘生病了。」江渝湊過來小心翼翼說道,「年前就病了。」
江芸芸腳步一頓。
「年前我和娘去拜年,都起不來了。」江渝小聲說道,「娘這幾天每日都去看她的,所以今日才沒空來接你。」
江芸芸一顆心沉沉往下掉,把顧麼兒和江渝推到樂山邊上:「你帶他們回家,我去一趟老師家。」
「等等,哥……」江渝急得也要跟上去。
顧麼兒連忙把人拉住,大人樣說道:「別上去添亂了,我們先回家。」
江渝看著江芸芸的背影消失在人群中,哎哎了好幾聲:「還有事情呢。」
「家裡發生很多事情了嗎?」樂山柔聲說道,「我們先回家再說吧。」
江渝見人走得影子都沒了,這才垂頭喪氣地說道:「好像是那個唐伯虎出事了,我本打算叫他先去五典書店看看的。」
「唐伯虎出事了?」顧麼兒大驚,「出什麼事情了啊。」
江渝搖頭:「我不知道,我也是剛才偷聽到郭叔和林哥哥說的,郭叔之前出遠門了今天早上剛回來的,一回來,兩人就嘀嘀咕咕說了好久呢,說來說去都是唐伯虎。」
這個唐伯虎和哥哥關係這麼好,所以江渝一路來的時候,就一直念著這件事情,生怕忘記了。
兩個小孩面面相覷。
「也不一定是出事,唐伯虎這麼厲害。」年紀大一歲的顧麼兒想了想說道,「說不定就是聊天呢。」
江渝捏著小手:「可口氣不太像啊。」
「沒事的,有事的話,唐伯虎肯定早早就跟江芸說了。」麼兒小手一揮,「我們先回家玩去。」
「對啊,先回家吧。」樂山趕小雞一樣把人朝著家裡位置趕去,「等芸哥兒從黎家回來再說,你們不要操心大人的事情。」
江芸芸走在街道上,兩側有不少店鋪改頭換面,但也有幾家一直開著的老店,她一開始看到那些新店還有些陌生,可當她看到一座座熟悉的內橋,走到江都縣衙門口,突然又覺得一切都熟悉起來。
這一條是她一年前日日夜夜走過的路。
從還未大亮的早晨到天色已黑的夜晚,她背著書箱,沿著長長的內城河不停走著,不曾停下來歇息一步。
「沒事的,說不定就是風寒了。」她看到一家藥店的時候,小聲嘟囔著。
其實師娘身體不好,她早就知道了,不然當時也不會請茹老夫人來揚州看病,還住了一個多月。
可臨走前,師娘還精神抖擻的。
不不,也不是精神抖擻的,聽楠枝說三更半夜的時候咳嗽過好幾次的,連小輩都驚動了,可見動靜不小。
那個時候入冬了,她說是風寒了。
黎楠枝和江芸芸都信了。
入冬風寒,也是常有的事情。
師娘和老師同歲,年紀大了,抵抗力不好。
江芸芸經過揚州府,走過觀音廟,穿過太平橋,最後站在新橋邊上,繞過這個祠堂的後面就是黎家了。
現在是正午,初春的太陽還帶著寒意,江芸芸匆匆的腳步突然停了下來,緩緩吐出一口氣,揉了揉臉。
「沒事的,說不定就是風寒呢。」她把自己的臉用力搓了搓,然後才抬腳走入那條小巷。
她下意識抬頭去看。
巷子口的那盞燈籠不見了,是了,那是只有江芸芸快下學時,黎叔每次都要提早掛上去的,有時是冬天,外面還要罩著透明的防風罩,免得一會兒就被吹滅了。
江芸芸盯著那個位置看了好一會兒,半晌沒回過神來。
是師娘提議的,她總是很細心,能及時發現江芸芸的窘迫,悄無聲息地給讀書完的她遞上衣食,後來又發現她的衣服總是短一截,就總是找藉口給他做衣服,一年四季都不曾少過,就連她去了京城,也還有一份,年年都送過來。
她是很感激的。
微風細雨的關愛,無微不至的愛護。=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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