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循傳摸了摸鼻子,看了江芸芸一眼。
江芸芸嘆氣:「我之前就跟你說要好好讀書的,你這整天想偷懶,現在看個成績還這麼害怕。」
祝枝山反駁:「哪裡有偷懶,你給我單獨出的卷子疊起來快跟麼兒一樣高了,每日盯著我們倒三寫作業,我每次都被抓,做作業也很勤奮的。」
「做不完你盯著我,不給我睡覺。」
「做差了也不行,三更半夜來敲我門,叫我重做。」
「還不是因為你考得太差了。」黎循傳幽幽說道,「芸哥兒都犧牲睡覺時間給你改卷子呢。」
祝枝山沒說話了,拉著江芸芸的手上下比劃了,緊張得臉都白了。
「我不敢看,你們給我看看。」許久之後,他憋出這麼一句話,順便把江芸芸拉到自己前面,「你仔細看看,別看漏了。」
黎循傳和江芸芸對視一眼,噗呲一聲笑了起來。
「快看!!!」祝枝山急了,「你想要急死我嘛。」
江芸芸板著小臉沒說話。
祝枝山等了一會兒,又見人沒說話,心都涼了,搖搖欲墜:「難道我們仨個的名字一個也沒看到。」
「壞了,看到兩百也沒看到你名字。」顧麼兒湊過來,搖頭晃腦說道。
「最後幾名也沒事。」祝枝山一點也不強求地說道,推著江芸芸往前走,「你仔細看看,麼兒不識字的。」
顧麼兒大怒:「我知道你的名字!」
「不行不行,你看。」祝枝山苦著臉說道,「好芸哥兒,你快看啊,你怎麼不說話啊,你想急死我啊。」
「行了,你考中了,吊車尾呢。」江芸芸笑說著,拉著祝枝山的手,朝著一個方向伸手,指了指榜單後面,「你瞧,你們三個倒三都在那裡呢。」
祝枝山心中一喜,立馬看了過去,一眼就看中自己的名字。
祝枝山,兩百八十九。
王獻臣和沈燾分別在兩百八十一和兩百八十五。
他驚呆在原處,隨後不可置信說道:「我……我,我考中了。」
「是啊,恭喜你。」黎循傳用力拍著他的肩膀,笑說著,「而且就算求神,剛才求神也求晚了。」
祝枝山盯著自己的名字半晌沒說話,沉默了許久,又哭又笑:「其實我每日出門都去各個寺廟看看,還捐了好多錢。」
顧麼兒大聲嘲笑著。
「事後倒是努力。」江芸芸笑說著。
祝枝山痴痴看著自己的名字,半晌沒說話。
「這是高興傻了。」黎循傳打趣道。
祝枝山看著那一筆一划的名字,冷不丁說道:「我三十二了。」
黎循傳不解:「我知道啊,你屬蛇嘛。」
祝枝山笑了笑,有些喜悅但還是有些悲涼:「我十九就考中秀才,可鄉試考了五次,次次不中,今年是我給自己最後一次的機會,雖然也是掛在後面但還是覺得很開心,來京城後想著,便是這次不行,那就再考五次。」
黎循傳沉默了。
「但現在……」祝枝山笑,隨後大笑起來,「整整十三年啊。」
黎循傳嘆氣,拍了拍他的肩膀:「還好,你考中了。」
祝枝山激動地一把抱起江芸芸:「我就說我們芸哥兒是文曲星下凡。」
江芸芸被人甩了好幾圈,發出驚恐的聲音。
身邊看榜單的人見這人瘋了都退避三舍。
每年考試都要瘋幾個的,皇城腳下的人見怪不怪。
考不中,要瘋。
考中了,也瘋。
太正常了,讀書哪有不瘋的。
「放下放下!!」黎循傳連忙把人救下來,扶著人站好。=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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