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條是分立考核懲罰,也就是三六九等的處罰,小到罰錢,再呵斥,接著罷官,最後殺頭,要層層遞減,要所有人都心有所忌。
第四條是設立考核內容,也就是江芸芸說的那些東西,裡面也有一分為三,只是其中一份給了皇帝,讓皇帝蓋章拍板。
之後又是一頓哀傷反思,寫的言辭切切,令人聞者傷心聽者落淚。
據說原本已經對王恕非常不滿的皇上,當場心軟,立馬召見王恕,沒多久裡面就哭聲一片,最後王恕是紅著眼睛,坐上了陛下特意給他安排的轎子上的。
「這封摺子一看就不是王太宰的筆觸。」劉大夏幽幽說道,「據說寫得聲情並茂,柔腸百結。」
江芸芸立馬喊冤:「我不知道啊,我沒寫過,我又沒有在吏部工作過,我哪裡知道吏部到底有什麼政策啊。」
劉大夏抱臂,眉心緊皺,嚴肅地看著她。
江芸芸任憑他打量,巍然不動,神色自若。
「可時間也太巧了。」劉大夏質疑,「太宰找你做什麼?」
「就那個第四條的內容,我之前和他的小兒子淺淺聊過幾句。」她加重最後幾個字,義正言辭說道,「然後他問我要不要加名字,我斷然拒絕了!」
劉大夏點頭:「可算是還有點聰明。」
江芸芸討好地笑了笑:「我認真讀書呢,可不能摻和到這件事情上去。」
劉大夏不為所動,繼續逼問道:「你當真一點也不知道。」
「真的!」江芸芸大聲說道,「他就是先拉著我說了說自己和老師的交情,然後我說了說我之前拉弓差點傷了手,然後我們開始說起,我那個淺薄無知的策論又有哪些問題,我尤為懊悔,覺得自己簡直是一竅不通啊,一開始就不該瞎出主意的。」
劉大夏涼涼說道:「那不是也聽了你一點建議嗎?」
江芸芸立馬甩鍋:「一點也算不上,我一開始說的是其中一份給內閣的,考核的內容也是他自己想的,我哪裡知道各部都要做什麼。」
劉大夏眉心一動。
「反正就是跟我一點關係也沒有。」江芸芸低下頭,蔫噠噠說道,「你不要寫信給老師告狀了。」
劉大夏沉默了,看她這副慫樣:「聽說老師給你送了棍子,你這麼害怕,還敢整天到處亂晃。」
「不晃了,再也不晃了。」江芸芸可憐兮兮說道。
「當真沒有別的事情瞞我們了?」劉大夏不放心追問道。
江芸芸連連搖頭:「沒有沒有,我真的什麼事情也沒幹啊。」
她苦著臉,大聲強調著。
劉大夏坐在一側不再說話,只是臉色越來越凝重,
江芸芸眼珠子一轉,悄悄坐在他邊上,小心翼翼說道:「我聽說,師兄您這次回來還多虧了王太宰一力推薦呢。」
劉大夏睨了她一眼,點了點頭:「其實說起來你也幫了不少忙。」
「哎。」江芸芸驚訝。
「多虧了你曬得黝黑才寫出來的冊子呢。」劉大夏皮笑肉不笑。
江芸芸眼珠子來回動了動,沒琢磨出這到底是誇獎還是陰陽怪氣人。
「還是師兄做得好啊。」她諂媚笑說著。
劉大夏沒說話,只是嘆了一口氣:「王太宰為人雖然嚴肅,但於吏部考察上確實沒有私心,只是作風太硬,行事太急,前腳因為停納粟例得罪了這麼多人,如今有在京考中不留任何情面。」
「被免的有一千四百人,被降的有一千一百人,自來朝覲考察,稱職者約是十之一,不稱職十之一,有劣跡者十之一,其餘皆是無功無過的平常者。」
「那這次考核的總人數多少?」江芸芸問。
劉大夏看了他一眼,淡淡說道:「總不會超過兩萬人。」
「聽著好像確實多了點,但難道這些不合格的人數還是死數,難道就不能不作為的官員比較多,再者在之前就沒有人比他還多?」江芸芸不服氣說道。
劉大夏點頭:「自然是有的,成化二十三年就罷斥了一千五百多人,成化二十年,罷斥三千五百餘人。」
江芸芸不解:「那不是都比這次多嗎?」
「其實每次罷斥都在一千人以上,以下的次數非常少。」劉大夏冷不丁又說道,「一直如此。」
江芸芸看著他,突然沉默了。
按道理,王恕這次的做法並沒有問題啊。
劉大夏沒有繼續說下去。=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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