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北差異第一個自然反應在飲食上面。」江芸芸笑說著。
「哎,你還沒說,你這幾天幹嘛去了?」顧麼兒摸著肚子問道。
「出門打聽了一下順天府讀書的行情,光讀書的書院就有一百來家,讀書人這麼多,怪不得競爭這麼激烈,還要看看有沒有什麼神童天才,又有哪些是他們這次的對手。」江芸芸耐心解釋著,「京城腳下消息流通得快,聽說刑部尚書上折說要刪定問刑條例議,把事例分類編集,再裁定成編,下發各處,與《大明律》兼用,這對他們之後考試判案很有幫助,得找個機會看看能不能拿到新條例。」
顧麼兒嘴巴咬得松子咯吱咯吱響,不解問道:「那這個條例是好事嗎?」
江芸芸閒了想:「事倒有定,情罪無遺,算好吧。」
「那就好。」顧麼兒也跟著大人樣地點著頭評價著,「還有嗎?」
「你知道你蔣叔為什麼回去嗎?」江芸芸問。
「要打仗了吧?」顧麼兒說道。
江芸芸驚訝:「你怎麼知道?」
「我不知道,我猜的。」顧麼兒大人模樣地嘆氣,垂頭喪氣的,「邊境一直不安全,所以我爹一直想要我能混到京城噹噹閒官。」
江芸芸摸了摸小孩的帽子。
京城的天氣太冷了,徐叔給顧麼兒買了一頂毛茸茸的大帽子,裹到脖子處,只露出一張雪白可愛的小臉。
「貴州都勻苗民起義了,你爹還有其餘兩位將軍前往征討,共八萬兵力,不用擔心。」江芸芸安慰著。
誰知道顧麼兒格外冷靜:「不擔心,苗人總是起義,他們其實沒什麼兵力,也沒什麼策略,就是苗族地勢複雜,寨子眾多,還有瘴氣,這才顯得難打,但我爹說只要冷靜,不冒進,這些人完全不成氣候。」
顧麼兒想了想:「就是太煩了,總是有人在起義,我爹身邊本來還有一個副將,我很小的時候見過他,長得白白瘦瘦的,說話可斯文了,和我爹那個大老粗一點也不一樣,但在一次討征中了苗毒,也沒解藥,兩三天就不行了。」
江芸芸驚訝:「就是每年來了打,打了安撫這樣嗎?」
「對啊。」顧麼兒說,「所以覺得這些人很煩,也不好好過日子,那些首領都是本地人,還整天帶著他們去送死,他們一點也不好。」
江芸芸想了想:「為何不我們自己派官過去治理,可以歸化他們。」
顧麼兒歪了歪腦袋:「我不知道啊,為什麼啊。」
「我們去治理他,就可以用中原先進的文明去改變那個地方,就跟你之前聽憲清說的文成公主入西藏的故事一樣,在帶去文化的同時,還有經濟,只有經濟穩定,才能保持穩定的政局,誰不想好好過日子,你爹說過,苗人起義很大一部分是日子過不下去了。」
她走了幾步,思索片刻後才繼續深入說道:「若是本地長官欺負人,我們作為外人介入不了,若是因為我們的問題,那苗人也有申訴的地方。」
顧麼兒想了想,突然說道:「對啊,那為什麼不這樣啊。」
江芸芸沒說話:「你可以問問你爹,如果你的信送得到他身邊的話。」
顧麼兒興奮起來了:「那我們先回家。」
「不行,我要先打聽我大師侄的事情。」江芸芸冷漠無情說道。
顧麼兒哦了一聲,走了好一會兒,忍不住抱怨道,聲音悶悶的:「我比不過那個剛認識第一天的大師侄嗎?」
「他看上去推一下就倒了,一點也不能保護你。」
「他剛才還嚇到你了,我可沒有幹過這種事。」
「而且他一開始還要打你!」
江芸芸失笑:「這不一樣。」
「哪裡不一樣。」顧麼兒緊緊牽著她的手,話鋒一轉,機靈說道,「要是想要我原諒你,那你等會替我寫信去。」
「不行,文盲。」江芸芸矢口否決道。
顧麼兒小臉一垮,甩開她的手,臭著臉說道:「那我也不喜歡你了。」
江芸芸推著人入了一間熱鬧的茶樓,也不去包間,直接在大廳坐著,看他們在討論什麼事情,抽空敷衍了一下小孩:「隨便點,我請客。」=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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