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芸芸笑眯眯說道:「對啊,我知道啊。」
「我們芸哥兒就是熱情,好為人師。」祝枝山明白他們的顧慮,笑著解釋著,「再者,這是模擬考又不是神仙點化,這幾個月的學習對於我們只能精進,不會把你從一個篩子補成一個鐵桶。」
「其歸就是人好而已。」黎循傳也緊跟著說道,「他一向很善良的。」
「對。」徐經也用力點了點頭,「就是相互交流而已。」
「會試每年錄取名額只有三百左右,可考試的人年年都有兩千左右的人,而且只會越來越多。」王獻臣炯炯有神地盯著他看,「其歸知道這個意味著什麼嗎?」
江芸芸點頭。
意味著這個該死的科舉會試只有百分之六的錄取率!!
低到令人髮指!
「更別說進士和同進士的差別,一字之差,可能差的就是十年,二十年的差別,殿試進士名額不足一百,剩下的人也不過是同進士。」沈燾嘆氣,「資格之重,困豪傑也,上進者為正榜,次者為副榜,這就是我們說的出身差別。」
「出身難,入官易,別看我現在家境富裕,但若是你們成了進士,我成了同進士,又或者我倒霉的沒考中,我們的境遇就是天翻地覆,徹底換位了。」王獻臣感慨說道。
顧清也緊跟著嘆氣:「我家中並不富裕,夫人供我讀書,日夜操勞,若是此次不中,我只能先回家開私塾了,為家中補貼家用了。」
「我也只能跟著我爹繼續行醫了。」沈燾也憂愁說道。
毛澄沒說話,但也一臉嚴肅。
大部分考試的學生,富裕如王獻臣、徐經者寥寥無幾,但要說窮困潦倒到吃飯都吃不起,那也是極少的,大部分都是顧清等人的普通家境,省吃儉用供出一個學生,考一次的費用那都是要攢很久的錢,若是要多考幾次,那簡直是拿家人的骨血來填的。
科舉是王朝給讀書人開的唯一條路,但這條路實在太擠了,時間走了,這條路上都是人,你上去了就下不來,可你下不來便只能拖死一家人。
江芸芸也無力改變這些現狀,只好安慰著轉移話題:「還沒考試,怎麼一個比一個喪氣。」
她拍了拍顧清的肩膀:「振作起來。」
顧清看了她一眼,搖了搖頭:「我最是佩服你的就是這一點,做什麼都胸有成竹。」
江芸芸笑眯眯地開導著:「『厭小而務大忽近而圖遠將徒勞而無功也』,我已經做了我能做的全部準備,若是不成,那就是時機未到,與我何干。」
毛澄眼睛一亮:「對,其歸說得對,厲兵秣馬,整裝待發才是。」
「對,就是要做到思想明確,準備充分!」江芸芸鼓勵道。
「那模擬考,要做什麼?」王獻臣問道,「我這次鄉試考得也一般,若是這次參加了三個月的模擬考,是不是會試有望。」
他一臉期冀地看著江芸芸。
江芸芸為難地摸了摸下巴。
王獻臣對科舉的期望,她這半月也察覺到了。
「不能給其歸這麼大的壓力。」顧清溫和說道,「只要自己努力,總歸不會留下遺憾。」
江芸芸連連點頭,隨後飛快的把模擬考的流程模式說了一遍。
大家的臉色終於難看起來了。
「怎麼要求變高了。」這是受過折磨的人。
「聽上去好像很難。」這是還未經過磨礪的人。
「都是經過深思熟路的。」江芸芸唏噓道,「你當我這幾天是出門隨便玩的,我可是給你們都打聽過了,會試在二月初九,十二,和十五,那個時候的北方可不暖和,穿多了難受,穿少了冷,所以這次考試還要適應天氣,我們都是南方人,一冷一熱下,很容易水土不服,我可不是在瞎玩的。」
黎循傳托腮,動了動鼻子:「那你怎麼身上一股烤鴨味,還有油炸的味道。」
江芸芸抬袖子聞了聞,有恃無恐,理直氣壯:「確實,剛才吃烤鴨不小心滴衣服上了。」
祝枝山咂舌:「怪香的,等會我也要去買一隻來。」
「就貢院附的表背胡同的李家烤鴨店。」江芸芸說道,「他們家的烤蘑菇也很好吃,你若是去買,再給我買一點蘑菇來。」
「別說吃的了,說的我也餓了。」王獻臣把人拉回來,「等會我請你們去吃飯,就當是平了坐船的錢。」
富家子弟大手一揮:「隨便吃。」
江芸芸含淚:「全場王公子買單嘛。」
王獻臣見她這財迷小模樣,突然笑了起來:「原來我們小解元是個貪吃鬼。」
「你說前一個月是每天做完三天的考卷,後一個月是完完全全按照考試的時間走,可後一個月就是嚴冬了,也該下雪了。」撲在科舉上的沈燾回過神來,為難說道,「這樣還讀書,是不是太冷了。」
「不礙事,我看到花園後面有一間軒屋,三面環牆,載最冷的時候點上人火盆,屋內只要有微微的寒氣,不凍手就行。」江芸芸笑眯眯說道。=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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