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麼兒眼睛一亮:「有有,我們去廚房細說。」
他主動去牽黎風的手,扭扭捏捏問道:「吃什麼都可以嗎?」
「真是一頓吃的就能把人拐走了。」黎循傳咋舌,「你們也放心他一個人跟著江芸跑來跑去的。」
蔣平只是苦笑。
「你和祝枝山說了嗎?」黎循傳看了眼天色,「時間也不早了,怎麼還不來。」
「大概是有事吧。」江芸芸不甚在意,體貼說道,「他整日出門遊山玩水,日日都能寫出一篇遊記心得,紀念表文,忙得不行。」
說起這事,黎循傳就忍不住笑:「托你的福,他寫你的文章聽說都積累出一本了,我們這些人都有幸在他筆下一筆而過呢,若是流傳後世,我們的小解元那可是吃喝拉撒都被詳細記載了。」
「還行,你都有好幾副畫了,這幾人裡面你待遇最好。」江芸芸陰陽怪氣說道。
黎循傳一聽這個,立刻又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了。
——他還是前幾日去找祝枝山時,才發現自己竟然被偷摸摸畫了不少畫像,其中甚至還有幾幅是題了字的,一問才知道是唐伯虎搞的鬼,想要拿回來還不行,更是氣得不行。
「哎哎,我去找老師了。」江芸芸撥撩完人,飛快地跑了。
「你看看!」黎循傳一口氣憋著,立馬說道,「這人就是這麼討人厭。」
蔣平只是看著他們笑:「麼兒總說你們形影不離,現在看來你們關係是真好啊。」
黎循傳哼哼哧哧沒說話。
「你們這幾日都去哪裡了,我之前去客棧找你們都沒找到。」他尷尬轉移話題。
蔣平笑說道:「芸哥兒委託我一件事情,這幾日正在跑這個事情。」
黎循傳也不多問:「那我們先進去吧。」
「哎,傳哥兒,你給唐伯虎他們送信了嗎?」黎風又匆匆走過來問道。
黎循傳心不甘情不願:「送了,一確定時間,我就讓誠勇去送了,若是沒被耽誤,今日應該趕得過來。」
「那就好,唐公子和芸哥兒關係好,這麼重要的事情,也該來見證一下的。」黎風笑眯眯說道。
黎循傳臭著臉,輕輕哼了一聲,卻也沒多說。
說話間,背後突然傳來唐伯虎懶洋洋的聲音:「哎,要我說啊,還是我們楠枝好,別看我們雖時不時互看不順眼,這人前日還寫信大罵了我一頓,但關鍵時刻還是要我們楠枝給我們傳消息啊,芸哥兒是一個風聲也不給我透一下啊。」
唐伯虎一臉唏噓感慨著。
「可不是,我這人還在這揚州城呢,這事還是自己打聽出來的。」林徽也跟著嘆氣,神色促狹,「等會我可要好好質問他了,是一點也沒當我們是朋友啊。」
「他最近很忙的。」黎循傳給人辯解著,「我不是也通知你們了嗎?不要給我陰陽怪氣的。」
「我這酒還沒醒呢。」徐禎卿打著哈欠,搭在他肩上,含含糊糊說道,「被唐伯虎一把拽上船,差點磕了牙。」
「正好我累了不少問題準備問芸哥兒,芸哥兒人呢?」張靈眼下一片烏青,捧著卷子興奮說道。
「衡父和元敬要晚上才能趕到。」祝枝山替人解釋著。
幾人說話間,書房裡突然熱鬧起來了。
「是時間到了。」黎循傳眼睛一亮,激動說道,「走,我們去看看。」
一行人三三兩兩湧向書房。
書房內,黎淳穿了一件嶄新的衣服,頭髮整整齊齊梳好,臉色紅潤,神色平靜地看著江芸。
江芸芸已經安安靜靜站在他面前。
一側的僕人端著筆紙,另一側的僕人則是端著一盞茶水。
黎淳安靜地看著他,目光落在小孩毛茸茸的濃密眉毛上,明明是胡亂生長的毛髮,野蠻張揚,但偏他眉形生得好,濃墨重筆的一簇長長划過,好似仙人隨意畫的一筆,蒼茫斜帶,煙水朦朧。
他的人生就像這簇眉毛一樣,明明是胡亂生長但還是成了最好看的樣子。
黎淳的目光都要溫柔了下來。
當年那個瘦小病弱的小孩,連自己腰間都到不了,到現在已經成了一個神采飛揚的小少年,那雙明亮清澈的眼睛微微一動,山川河流,春曉秋冬,一併納入眼底,連著世間悲歡,人間愛恨都多了幾分亮色。=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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