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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蓁一向堅強的心,在此刻也忍不住心酸起來。

「我膝下就你和瀾兒,你是女孩我忍不住偏愛你,把你養得傲氣了些,想著脾氣大些,也免得受了欺負,可沒想到到最後養成吃了苦也不肯低頭的性子,一路走錯,只如今到了崖邊,倒想回頭了。」

曹蓁抿唇,硬聲說道:「事到如今,娘也要責備我嘛。」

老夫人伸手,摸了摸女兒的眉頭:「常年皺著眉,都有印子了。」

老人年邁溫熱的手落在眉心,好似一滴水落入油中,瞬間引起驚天波瀾。

曹蓁那雙眼睛瞬間紅了起來,卻又強忍著沒有落下來。

「那個江芸,若是剛出生你就把人抱過來,那就沒有後面的一切了,若是再不行,不過一口飯,江家難道還養不起,你金銀珠寶養著,這人也成不了如此大患,再或者他之前剛有了出息,你稍微拉攏一番,把人哄住,難道還有人不想過好日子。」

老夫人嘆氣:「但你偏偏走了最壞的路。」

曹蓁咬牙:「我就是忍不下這口氣。」

「哪口氣?」老夫人的目光溫柔注視著自己的女兒,「麼麼,你是忍不下一口氣嘛,說到底你不過還是怨恨著江如琅的背叛,受不得當年那個溫文爾雅的人撕下麵皮竟然是這樣人命獸心的人,你到底是怨他,還是怨自己。」

曹蓁喉骨動了動,最後趴在娘手邊抽泣起來。

「不哭。」老夫人把人抱在懷裡,「我的麼麼啊,你哭的娘心都碎了,你出嫁那日,娘就與你說過,做事一定要想著自己,夫君靠不住,兒子也靠不住,當年事發後,我若是你,既不能和夫君琴弦和鳴,那便索性拿住整個江家,錢財才是最能伴身的,也是給你小孩最體面的禮物。」

老夫人的聲音足夠溫柔,偏神色卻又冷沁沁的,好似毫無感情的玉佛,哪怕沐浴在日光下也足夠冰冷。

「什麼庶子姨娘不過是一杯土的事情。」

曹蓁的哭聲逐漸安靜下來。

老夫人摸著她的腦袋,柔聲說道:「現在也不晚。」

曹蓁握著娘肩膀出的衣服緩緩鬆開,低聲問道:「那我現在要如何?」

「不急。」老夫人捏著帕子,小心翼翼擦著女兒臉頰的淚痕,「你都等這麼多年了。」

「看看他們的鄉試吧。」

—— ——

江芸芸的位置在甲號房的第三個,屁股還沒坐熱,外面的大鼓就敲響了,一連三聲,餘音繞樑,原本還有些窸窸窣窣動靜的人,瞬間安靜下來。

——辰時到了。

江芸芸擦桌子的手頓了頓,但還是低著頭,神色自若,繼續擦著桌子。

送題的人還沒來。

所以一切都還來得及。

江芸芸如此想著。

每個號房對面都站著一個士兵,那士兵不錯眼地盯著他負責的幾個考生,邊上還有一直巡邏的士兵隊伍。

因為江芸芸來得最晚,可以說是卡點來的,所以那看人的士兵便下意識看了過來,見她如此鎮定,心中警覺,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最後一個人和第一個人總是打眼的。

江芸芸並不理會他的打量,按部就班開始做自己的事情。

她稍微打濕了一點帕子,把桌子飛快擦乾淨,然後又拿出筆墨開始慢慢研墨潤筆,剛停下沒多久,就有兩人相伴而來,一人舉著一塊大木板,木板上寫滿了字,這就是這次應天府鄉試的題目,而邊上那人則是負責讀題的人,給一些視力不好的人或者年邁的人聽的。

鄉試第一天考四書義三道,一篇限三百字,經義四道,一篇限五百字。

江芸芸的經義是春秋題。

春秋題在後面的位置,她的視線飛快繞過其餘題目,準確無比捕捉到自己的春秋題。

那兩人走兩步就停一下,他們停留的並不久,所以一切就要靠自己手速,隨著他們越走越近,江芸芸的視線緊緊盯著那些題目,一邊看,一邊寫,雖不曾低下頭,但手下的字卻一點也沒寫錯,甚至整齊端正好似雕刻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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