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恩點頭:「我早有聽聞江秀才讀書的勤勉,當真是讀書人的榜樣。」
黎淳的目光看向江芸芸,沉默卻也溫和。
「他的文章想來在揚州城內至今也有流傳。」他起身,淡淡說道,「是非曲直,自有公道,王知府會給我們一個公道的。」
王恩嘴角微微抿起。
「走,我們歸家。」黎淳看著江芸芸,輕聲說道。
江芸芸便朝著他走了過去。
「江秀才乃是真才實學考過來的,問心無愧,又何懼其他呢?」王恩低聲說道。
江芸芸想說話,卻被黎淳拍了拍手背。
「就是因為……」黎淳握緊江芸的手,「問、心、無、愧。」
揚州府衙眾人看著黎家人帶著江芸上了馬車。
王恩嘆氣。
「怎麼了?」李陸迷迷糊糊問道。
王恩背著手站在大堂上,感受著夏日悶熱的風吹了過來,匆匆趕路而來的燥熱也隨之被吹走。
他聽著源源不斷送來的消息,便知道此事怕是不簡單,又聽說找到了一個受傷的貨郎,這才覺得此事大概是要鬧大了,這才匆匆趕了回來,還未入內就看到有人報案說書門巷有書生上吊自殺了。
早些日子,在他上任揚州府前,這個地方不是好呆的。
今日司馬亮盯著江芸的卷子出神了好幾次,他便覺得不對勁。
又或者更早前,他在京城的邸報中看過的種種時機。
他做官多年,自有他的敏銳。
「知府怎麼回來得如此匆忙?」李陸小心翼翼問道。
王恩回過神來,側首去看李陸,好一會兒才說道:「提早感受一下。」
「感受什麼?」李陸還是不明白。
王恩伸手,手指緩緩握緊,面容似笑非笑,卻又好似帶著一絲冰冷:「京城的風。」
李陸一頭霧水,只是還沒說話,就聽到王恩說道:「今日你也辛苦了,回去休息吧。」
上了馬車,江芸芸忍不住說道:「知府是打算再考驗我?」
黎淳只是點了點頭。
「再考教我也沒關係,反正我是有真才實學的人。」江芸芸嘟囔著,「我才不怕。」
黎淳笑了笑:「你為何要去證明是你的問題?」
「什麼?」江芸芸不解問道。
「為官大忌:問心無愧。」黎淳意味深長說道。
江芸芸不解。
「你今日吃了一個包子,但餐盤上就是少了兩個,你問心無愧,流言卻不會少。」黎老夫人解釋著,「你的問心無愧只能對你自己,卻不能對外人。」
「那我要怎麼證明我只吃了一個包子?」江芸芸擰眉問道。
黎老夫人笑了起來:「傻孩子,你要讓他們證明,你只吃了一個包子。」
江芸芸呆呆地看著她,隨後突然眼睛一亮。
「不管是不是有人想要牽扯到科舉舞弊上,可目前你只涉及了小混混打劫一事,你已經把小混混交上去了,你做得很好,光明正大,坦坦蕩蕩,誰也挑不出錯來。」金旻溫和說道,「其餘事情和你沒關係,若是有人想要拉你下水,那是其他人要去證明,我們不要主動牽扯其中,又或者自認問心無愧,傻乎乎地入了局。」
江芸芸想了想,虛心求問:「那個小婦人,老師為什麼要找過來啊?」
那個帶小婦人來的人,分明是黎家的僕人。
黎淳眼皮子一抬,掃了她一眼:「你倒是敏銳。」
「因為污衊你的,我也不能讓他好過。」他淡淡說道,「你前腳找到曲家人,後腳找到那個小婦人,背後之人自然就慌了。」
「所以人不是自殺的?」江芸芸猜測道。
「是不是自殺不重要。」黎淳看向江芸芸,「你要學會去看更遠的地方,你和你師娘下棋都可以下一步想十步,為何在此刻卻沒有這樣的遠見。」
江芸芸吶吶地沒說話。
「那個人還有後招。」她沉下心來,仔細想著,最後小心翼翼說道。
黎淳沒說話。
江芸芸只好一個人坐在那裡苦思冥想。
該有後招的,不然那個書生也不會死得這麼及時。=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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