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早上不是吃著一個蒸餅過來嗎?」顧仕隆不解問道,「你咬了幾口還扔了。」
李大星想了想:「我今天很早就出門蹲人了,肚子也等餓了,確實有看到貨郎挑著東西來,就問他買了一個,可真不好吃,粗糧的,又硬又干。」
「我家夫君賣的就是粗糧,粗糧頂飽,吃了一個餅再加一碗水,就可以一早上不吃飯了。」小婦人哭哭啼啼說道,「原來是你打得他,你這個盡天良的王八蛋,好狠的心啊。」
李大星還沒回過神來,就被劈頭蓋臉打了一頓,哎哎了好幾下。
「哎哎,你再打我,我要打你了。」
「你打死我算了,你把我家夫君打成這樣。」
「攔著攔著,不要在大堂喧鬧。」李陸頭都大了,連連擺手,「那個賣餅的貨郎長什麼樣子的?」
李大星謹慎說道:「那日天黑,我是聞到香味才讓小弟把人攔下的,我哪知道他長什麼樣子的。」
推官厲聲說道:「還要狡辯,你可要仔細想想,可別死到臨頭才後悔。」
李大星回過神來,大喊冤枉:「真的沒看見啊,我也沒有打人啊,我打他幹嘛啊,他又沒衝上來給江小童出頭,他好端端走著,我打他幹嘛,要是發出動靜,把江小童嚇跑了,我不是拿不到錢了嗎。」
李陸覺得非常有道理,就去看推官。
推官眉心緊皺。
他就有去看黎淳。
黎淳眉眼低垂,一臉不好相處的樣子。
他只好去看唐伯虎等人。
這些人瞧著也不知所以然。
「你守在巷子口的小弟為什麼在你被打的時候沒衝出來救你?」江芸芸出聲問道。
李大星摸了摸腦袋,嘻嘻說道:「我們都是酒肉朋友,我挨打了,他們肯定是跑了啊,怎麼會跑過來和我一起挨揍呢。」
「你夫君是在哪裡被打傷的?」江芸芸又去問那個小婦人。
「就陳家豆腐家後院的岔路口,牆邊上還有一棵桂花樹。」小婦人抽泣說道。
「你在那裡安排人了嗎?」江芸芸去看李大星。
李大星仔細想了想:「確實在一顆桂花樹的岔路口安排了幾個人,那個岔路四通八達的,我怕你跑了,每個岔路口都留了一兩個人。」
「那些人叫什麼名字?請他們來衙門一趟。」江芸芸抬眸對著李陸說道,「若真的不是他,那就說明當日在小巷中有第三人。」
李陸大吃一驚:「如何得知?」
江芸芸去看曲管家。
「你再不老實交代,你家公子只怕連功名都保不住了。」
曲家主僕二人臉色大變。
李大星賤兮兮說道:「這不是那個鼻孔看天空的大管家嗎?怎麼現在和我一樣慘啊。」
曲管家臉色青白交加。
「你是高郵人,來揚州次數多嗎?」江芸芸問。
曲管家梗著脖子說道:「陪公子考試來過幾次。」
「這麼說來你對揚州也不太熟悉?」江芸芸繼續問道。
曲管家冷笑一聲:「之前的揚州官府我自然是熟悉的、」
江芸芸指了指李大星:「那你也認識這樣的小混混,知道去哪裡找他們?」
曲管家沉默了。
推官煥然大悟。
「對啊,你怎麼會知道去哪裡找他們?」他驚訝追問道,「這些人最是滑頭,如今正在考試,他們被三申五令待在家裡,按理不會出門惹事,一旦被抓到,按照我們知府的脾氣,打板子都是輕的。」
李大星也回過神來,抱怨著:「是啊,我這幾天可都是大門緊閉,若不是這人敲門,還給我開價一百兩銀子,而且跟我說是個小孩,好欺負得很,我才不會出頭呢。」
李陸簡直被氣笑了,衙役立馬呵斥道:「少說幾句,可沒和你說話。」
李大星訕訕閉上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