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打我。」
「大哥!!」
「快說啊。」
「等等。」大當家冷汗淋漓,連聲說道,「我說我說。」
李陸面無表情說道:「你只有一次機會,若是錯了,眾人便再加十板子,他們的性命可就在你一念之間了。」
大堂上自然又是哭天喊地。
「是一個我不認識的外鄉人找的我。」大當家低聲說道,「但我不知道是誰,那人讓我去巷子裡堵人,說我要是要了他的命,就給我一百兩,要是打斷他的手,給我五十兩,若是讓他不去考試就給我三十兩,現在只給了我三十兩定金。」
人群譁然。
黎淳臉色大變。
因為科試不是大考,考的時間也短,又有枝山等人和他一起考試,若是他考累了,也有人能照顧一下,而且江芸的水平他是知道的,所以他並不擔心,今早便和夫人一起去找人下棋。
他這個月總是莫名有些疲憊,大家一致勸著他到處走走,江芸更是積極,還要教他打什麼太極拳,呼吸吐納什麼的,鬧得他不得安生,時間久了他也跟著做了起來。
今日天氣好,鬧心的人也不在,他便也打算多走走。
誰知道馬車剛出去沒多久,耕桑就攔住馬車說芸哥兒路上遇到強盜,還受了傷。
他大驚,連忙掉頭回了城內,一路上也聽到不少消息,等聽到樂山帶著強盜正大光明去衙門時才覺得不對勁,立馬轉頭去了縣衙。
老夫人連連摸著胸口,一臉著急:「也不知道芸哥兒傷得如何,真是可憐的孩子,這是招惹誰了。」
唐伯虎臉色格外難看。
「好惡毒!」李陸臉色大變,「豈有此理,如此兇惡,有違聖人之道,那些人長什麼樣子,來畫師,給我畫出畫像,一定要找到始作俑者。」
衙役小聲說道:「張書生今日去考試了。」
李陸露出為難之色。
「我來。」門口,唐伯虎大步走來,一向帶笑的眉眼也沒了笑意,「我來畫。」
—— ——
江芸芸出考場的時候,祝枝山等人立馬圍了上來。
「我們一直等不到你,還以為你來不了了。」祝枝山一眼就看到她被胡亂裹起來的手背,「手怎麼了?」
徐經也緊張說道:「你衣服怎麼髒了,你摔了?」
張靈一臉嚴肅:「你怎麼來的這麼遲。」
「路上遇到強盜了,耽誤了一會兒。」江芸芸簡單說道。
眾人倒吸一口冷氣。
「揚州城內有流寇了?」祝枝山大驚。
「今日不是一直有衛兵巡邏嗎?怎麼還有賊人。」張靈不解。
徐經捧著江芸芸的手:「你的手傷得重不重?」
「這個盜賊沖我來。」江芸芸意味深長說道,「等會就知道是哪個山頭的盜賊了。」
幾人說話間,顧仕隆擠進來:「吃飯嘛吃飯嘛。」
江芸芸失笑:「我給你的錢沒去買東西吃?」
顧仕隆摸了摸肚子:「吃完了,花完了。」
江芸芸掃了一眼,忍不住動了動眉:「可別再吃吐了。」
顧仕隆惱羞成怒:「我不會的,你不要再說這件事情了。」
就在他們準備離開時,門口突然熱鬧起來,有幾個衙門凶神惡煞沖了過來,在人群中掃視著,最後衝著幾人而去,也不多話,塞了嘴巴,直接把人捆走。
剩下兩個衙役沒有跟著離開,反而站在貢院門口,面無表情站著,任誰來搭話都置之不理。
圍觀的眾人見問不出所以然來,便本著多一事不如省一事的心態,很快就散開了。
「這是怎麼了?」徐經大驚失色。
江芸芸看著逐漸遠去的背影,眯了眯眼。
「這幾人好眼熟。」張靈摸了摸下巴。
祝枝山敏銳:「不會和你的事情有關吧?」
江芸芸和他四目相對,最後搖了搖頭:「不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