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輸贏無定,報應分明。」江芸芸笑眯眯說著,「這錢,該您得的。」
兩人四目相對,書生生生打了一個哆嗦。
「收好了。」江芸芸把錢袋子重重塞進他手心,順手狠狠抽了一下。
——給我跑累的!
書生哆哆嗦嗦地收下錢袋子,嘴角喏動幾下,最後頭也不回地走了。
「小童倒是大氣。」有人忍不住問,「這麼散錢,大人可知道。」
江芸芸慢慢吞吞轉身離開,笑眯眯說道:「一定會誇我是聰明小伙啊。」
「你這小童倒是狂傲。」那人笑罵著。
江芸芸背回書箱,又和幫忙看書箱的小娘子胡說八道了幾句,便加快腳步去上學。
「這小子倒是有趣。」頭頂酒樓靠窗位置的客人目睹了一切,搭在酒杯上的手指微微一動,右手的那根枝生手指就顯得格外奇怪。
「堅志者,功名之枉也,這個小童欲寡則心誠,你這科考上又有一個勁敵了。」他對面坐著一個年輕人,搖著桃花扇,笑眯眯說道。
「我帶你來散心,排解好友離世的痛苦,你卻如此排揎我。」多指那人仰頭喝了一口酒,淡淡說道。
面容文氣的年輕人,搖著桃花扇,眨了眨眼:「怕什麼,你明年必中!這小童再厲害,以後也是你的後輩!」
多指之人苦笑地低下頭著:「第五次了,你也陪我了十五年。」
「哎,腹載五車,好兆頭呢。」年輕人親自為他倒了一盞酒,笑說著。
江芸芸等到了黎家,已經辰時過半。
「我正打算去接你!」黎循傳等在門口,見了她才鬆了一口氣,快步上前,擔憂說道。
「接我做什麼?」江芸芸不解。
黎循傳沉默了一會兒,小聲說道:「怕你出不了門。」
江芸芸停下腳步,轉身打量著黎循傳。
今早說給章秀娥的那些黎家會來接她的話,都是江芸芸的心思施壓,畢竟她現在也不是黎淳的學生,黎淳也沒必要為她做到這一步,不曾想,這位黎小公子竟然真的想要來接她,怕她有危險。
真是大好人啊!
「謝謝你。」江芸芸嘆氣,「無以回報,送一個蒸餅吧。」
她恩將仇報地遞了一個蒸餅過去,然後慢慢吞吞朝著書房走去。
黎循傳捧著這個沒見過的粗糙蒸餅,打量片刻後,張口咬了一口,隨後嗷嗚一聲。
——我的牙。
—— ——
江芸芸現在陷入學習瓶頸,三字經已經背的滾瓜爛熟,繁體字也能保證不出錯得默寫一遍,若是用樹枝寫的泥板字也還可圈可點,所有的問題都出在她對毛筆字一竅不通。
用毛筆在桌面上比劃的字到現在也不太好看,甚至可以說歪歪扭扭,若是寫大一點,還能看清楚筆畫,一旦成了一張紙大小,這個字就會糊成一團。
江芸芸今日做好日常的功課後,這項課業就無法推進。
黎循傳寫好功課來找她頑,見她坐在台階下發呆,桌子上最上面的那張白紙上有一團刺眼的墨。
「坐在地上做什麼?」他不解問道。
江芸芸惆悵說道:「我這個毛筆字一直沒有進展,你說這可怎麼辦?」
黎循傳猶豫一會兒也跟著坐在她身邊。
江芸芸挪了挪屁股,給他讓了一個位置。
「我五歲練字是從練大字開始的。」黎循傳安慰說道,「大字的話,一張紙可以寫好幾個字,字體有這麼大。」
他比劃了一下,最後可憐說道:「我也不懂為什麼祖父要為難你。」
江芸芸跟著嘆氣:「你以前練字都是什麼光景。」
「那個時候我是從《急就章》、《千字文》、《百家姓》和《開蒙要訓》開始的,先熟讀到背誦,最後練字,一開始從一天三百字再到五百,最後慢慢到一千五,練習半年有餘,之後開始練小字,也是從這些書籍開始,等熟練後我祖父給我挑選了趙子昂的字帖,之後我就要臨摹練習他們的字。」
江芸芸隨口問道:「那我以後也練他的字嗎?」
黎循傳也不懂,只能含糊說道:「這我就不知道了。」
「你以後練不練,要看祖父依照你的性格,為給你挑選的字帖,我爹和幾位伯伯練的字也大不相同,端看個人秉性如何。」
江芸芸了解地點了點頭。=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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