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飯。」江芸芸大手一揮。
江渝大病初癒不能多吃,吃到七八分飽就被陳媽媽抱回屋子裡去了。
「你是有什麼心事嗎?」等人走了,周笙敏銳問道。
江芸芸笑了笑:「沒有啊。」
周笙一臉嚴肅:「可你吃飯時發呆了兩次,皺了兩次眉。」
江芸芸沒想到她觀察的這麼仔細,舉著半塊綠茶餅,沒來得及咬下去,只是眼巴巴地看著周笙。
「我,我很擔心你。」周笙不好意思地揉著手指,小聲解釋著。
江芸芸把半塊餅塞進嘴裡,含含糊糊說道:「剛回來聽到那些人在議論,想著會不會城門失火殃及池魚,夫妻吵架,別人遭罪。」
周笙不解地嗯了一聲。
「不好了。」門口傳來陳媽媽急促的腳步聲,「夫人把所有門都嚴加看管起來,今後凡是外出,都要持沁園的牌子。」
周笙驚訝地看向江芸芸:「你怎麼知道夫人的動作。」
江芸芸喝了一口淡茶壓壓甜味,這才繼續說道:「大概是夫人和我一樣在今日這頓晚飯中看出了江蒼在江家的地位。」
「那必定是頭一份的。」周笙說。
江芸芸笑了笑,把糕點推到周笙面前:「我以為江蒼是江家利益的核心,可現在看來,利益的核心始終是江如琅。」
周笙一臉迷茫:「老爺對大公子的培養花了很多心思,之前去寶應學宮就花了不少錢,這些年讀書請的老師,用的筆墨也都是頭一等的物件。」
「對江家而言,錢最不值錢,所有人都是待價而沽的物件,明日是江蒼,今日便是江芸。」
周笙頓時緊張起來:「那老爺會怎麼對你?」
「先觀察考量吧。」江芸芸糊弄著。
周笙憂心忡忡:「那你兩日後打算如何出門。」
「爬狗洞唄。」江芸芸毫不避諱地說道,「等會我去看看狗洞還在不在,別把狗洞都堵上了。」
周笙欲言又止。
江芸芸起身笑說著:「江家做主一直是江如琅,大夫人比我們都清楚。」
「那為何還把守著門。」周笙不解地問道。
江芸芸摸了摸下巴:「大概是不甘心吧。」
這具身體實在太虛弱了,之前被江蘊輕易推倒,她就有意鍛鍊一下,走動的時間多了,自然而然能聽到不少消息。
江蒼去了詩會,大放光彩,連府尹都大加讚賞,老爺一高興,闔府都發錢了。
——但這個小院的人是一分錢也沒拿到,因為錢是夫人管的。
三公子下半年打算送寶應學宮,忙著讀書,。
——怪不得這幾日沒來鬧。
夫人娘家來人了。
——這是來出主意了。
老爺親自去接了一個不長鬍子的中年人。
——太監!
江芸芸嚇得多打了一套警體拳,連吃飯睡覺都要把黎老先生要的答案在心裡潤色了一遍又一遍。
要去黎家的那一日,天還未亮,江芸芸一骨碌爬了起來,床邊放著嶄新的一套衣服。
這是周笙這兩日和陳媽媽一起連夜趕出來的。
綠暗花紗的直身,瞧著像是一件道袍,只不過衣身兩側開衩處接了一對布,左側擺接前大襟,右側擺接前小襟。
還怪好看的。
江芸芸站在鏡子前轉了轉,滿意地點了點頭。
她剛開門就看到周笙正在屋檐下做鞋子,聽到她的動靜,第一時間抬起頭來:「怎麼起的這麼早,臉色不好,昨晚睡得不好嗎?」
她上前,仔仔細細摸著江芸芸的臉,江芸芸像小貓兒一樣蹭了蹭她的手心。
「有些緊張。」江芸芸小聲說道,「但沒關係,我已經做好三顧茅廬的準備了。」
周笙噗呲一聲笑了起來,小心翼翼地給她理好方巾。
她並沒有開口安慰,更沒有說泄氣的話,只是一點點理好她的衣袍,神色安靜。
江芸芸盯著她漂亮的眉眼,好一會兒才說道:「我覺得我能行。」
「娘信你。」她理好衣服,小聲說著。
江芸芸便開心地笑了起來:「那我走了。」
周笙親自把人送到門口,這才轉身回去,臉上的笑緩緩落下。
「娘,哥能成功嗎?」江渝從房門探出腦袋來,細聲細氣問道。
—— ——
青天白日,江家那個小門恰好沒人,又正好開著,江芸芸直接溜達達出了門。=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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