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地一聲,燈滅了。
四周陷入了黑暗。
城市陷落後,通訊與電力癱瘓,屋外沒有任何燈光,屋內黑得幾乎伸手不見五指。
但少女還是維持著握住他手指的姿勢。
黑暗中,那柔軟細嫩的小手,觸感更加分明。巫擇動了動,試著收回手指,卻被睡夢中的少女條件反射地握得更緊了些。
他沒有辦法,也沒有強行收回。坐在一旁,穿著迷彩褲的長腿微分,上身微傾,另一隻手曲肘支在膝蓋上,撐著下頜,就這麼閉著眼睛休息。
此情此景,換成其他大多數男人,大概都會心猿意馬。
但巫隊長並沒有。
他沉穩、理智,禮貌、克制。更沒有那種乘人之危的心思。
*
桑月又平安地度過了一晚。
睜開眼睛時,巫擇已經不見了。
她洗漱一番,稍微收拾了一下自己,下樓去。巫擇已經準備好了早餐,簡簡單單的煮麵條,兩人很快吃完。
這一天也跟前面一天差不多,巫擇繼續訓練桑月的冰系異能戰鬥技巧。
但是晚上的時候,就差遠了。巫隊長不僅不坐在她旁邊,甚至也不再給她牽手指了。
巫擇關了燈,桑月在沙發上躺下來,側身朝著黑暗裡男人坐著的方向,暗自忿忿。
巫隊長越來越小氣了,連手指都不給牽了!
她在小小的憤然中睡著,再次醒來時,身體仍然感覺一切正常。只要她順利度過今日白天,就表示她再也不會有感染的風險了。
早上吃早餐的時候,巫擇瞥了一眼桑月的手。她恢復力不錯,手腕上的傷口已經結痂、掉皮,露出新長的粉色皮膚,像是一抹胭脂痕跡。
「今天你跟我外出。」巫擇道,「我帶你單獨出去歷練。」
一是因為桑月還沒有度過72小時,跟著隊伍的話,大家會忌憚。二則是,帶她出去練習一下她的冰系異能。
桑月點頭。
巫擇用通訊器跟付衡他們聯絡了一下,然後選擇了與他們截然相反的一條路線,開車帶桑月出去。
病毒開始蔓延的最初,各個大小城市與村鎮都在政府、軍隊與民眾的努力下維持守護著,支撐了一段時間。大家各守一方,建立大大小小的「安全堡壘」,因此也勉強運營了些時候。
後來終於支撐不住,逐漸陷落。國家也與此同時快速建立起了四大安全區與中心區的總部基地,各地倖存者開始慢慢往那裡遷移。因而這些逐步陷落的城池裡,如今還存留著當初不少倖存者來不及帶走的物資。
車子在一間小型超市前停下,巫擇下了車,桑月也跟著下來。
「跟緊我。」巫擇吩咐道。然後便張開精神異能的「網」,覆蓋了這一小片區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