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一會兒就等哄得安氏面上重新帶上了笑容。
沈嫵走了,鞏媽媽就笑著奉承道:「還是夫人有兒女福氣,您瞧五姑娘多孝順?」
安氏眉眼間露出笑,說道:「這孩子是孝順,可也沒少讓我操心。」
之前,一個人就敢跑去涼國,天知道她知道的時候有多心驚膽戰。幸好,老天保佑,沒出什麼大事。
「夫人放寬心,五姑娘這馬上就要成親了。等一成親,生了孩子,也就收心了。」鞏媽媽安慰道。
「是啊,這孩子終於要成家了。」
安面上露出舒心的笑容,然而又想到了什麼,這笑就有些變淡了。
「阿嫵這邊倒是安穩了,可鑒哥兒這孩子,真是不讓人省心。」
一提起雲鑒,不止安氏愁眉苦臉,鞏媽媽也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算起來雲鑒都二十五六了,與他同齡的,這個年紀孩子都有好幾個了,偏他到現在也還沒成親。
「對了,我讓你打聽的事打聽的如何了?」鞏媽媽正心緒輾轉時,就聽到安氏問道。
她忙收斂了心神,低聲回道:「夫人交代的,我都一一打聽了,雲少爺身邊的確是有個叫貞兒的姑娘,聽商隊裡的人說,這姑娘是被雲少爺帶去青州府的。
對了,五姑娘也見過這姑娘,一開始安排她在青州府的醫院做工,後來不知為何就成了雲少爺的助手。這次雲少爺回來金城,這姑娘也是跟著一起來的,只是沒有跟著進府,好似是住在雲少爺府外的宅子裡。」
放這麼一個婢女不是婢女,侍妾不是侍妾的女子在身邊,真是不知所謂。也不知道這個兒子整日都在想什麼。
安氏狠狠的皺了皺眉,問道:「查出來此女的身份了嗎?」
「我仔細打問過,表面上這姑娘是個孤女,說是父母親眷都不在了。」鞏媽媽忙道。
「表面上?」安氏若有所思的說道,「你的意思是此女還有私下裡不為人知的底細?」
她示意鞏媽媽,「你繼續說。」
鞏媽媽就說道:「雖說雲少爺隱瞞的深,但我費了一番功夫還是被查出來了。夫人絕對想不到這姑娘的真實身份是什麼,便是奴婢剛開始也被嚇了一大跳。」
安氏聽著心頭隱隱有不好的預感。
然後就聽鞏媽媽說道:「這個叫貞兒的姑娘的真實身份乃是當年被皇帝奪爵的魏國公府的姑娘,叫霍月的。」
「竟是她?」安氏忍不住狠狠吃了一驚,然後急忙問道:「鑒哥兒怎麼會和她攪合到一起去?」
鞏媽媽為難的搖搖頭,「夫人,這些內情倒是不好查。不過我還打聽到一件事,當年魏國公府被奪爵後,男丁除了當家人被皇帝殺了外,其餘男子都被流放,女眷們被充入了教坊司。」
安氏立時倒抽一口涼氣,驚呼道:「這姑娘入過教坊司,那她現在出現在青州府……她是從教坊司逃跑出來的?」
「十有八九。」鞏媽媽點頭道,「不然也不會改名叫什麼貞兒了。」
消化著這些信息,安氏只覺兩邊的太陽穴在突突突的跳個不停,許久,她面上露出堅決的表情,說道:「我絕不許鑒哥兒和這種身家不清白的女子在一起。鞏媽媽,鑒哥兒呢,你去把他給我叫來,若是人不在府中,就去外面找。一定把人給我找回來。」
……
沈嫵今日見了金城府衙的官員們,有沈父在,自然沒有人敢看輕她。不光不敢輕視,一個個都是無比敬畏的態度。
不過,雖然敬畏,但也不影響他們為金城爭取利益。
「聽聞公主在青州府辦了磚廠、紡織廠等產業,利潤豐厚,使得青州府的財政多有盈餘,連帶著百姓們也人人都有差事,日子過得富裕。公主可別光顧著青州府,忘了我們金城啊。」
沈嫵看著眾人的期待,一副才反應過來的模樣說道:「你們這明著是在說青州府的產業,暗裡是說我偏著青州府吧?」
「不敢,公主為人清正,想來不會厚此薄彼才是。」
這是自然,便是只看沈父的面子,有好事她也不會把金城拉下。
不過,也不能光要好處,別的事情上一點力也不出吧?
因此她說道:「等過些日子,磚廠、紡織廠這些長廠子都會來金城開分廠,除了這些產業,青州府的醫院和新式學堂也會派人過來。」
「這……」金城的官員們沒有說話,都在觀望沈父的態度。
醫院也就罷了,那新式學堂不教聖人言,實在是讓人無法接受。
沈父無論心裡如何考量,這會兒自然不會拆親女兒的台。於是,這件事就這麼愉快的決定了。
見過了人,沈父還要處理公務,沈嫵就一個人先回府了。
沒想到一回去就聽底下人稟說安氏暈倒了。
沈嫵被嚇了一跳,早上還好好的,怎麼突然就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