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春錫親手害了嚴家,又怎麼敢為長孫娶她進門。
枉她還以為白家是有良心的人家,不忍心坑害她的終身,這才同意退婚。便是後來白九娘幾次三番糾纏,她也並未遷怒白家。
「大哥,你這麼多年都不回家,又改換了姓名,是不是白家?」嚴秀秀咬牙切齒的問道。
嚴仇慘笑一聲道:「當年我雖逃過了死劫,但也身受重傷,等我養好傷之後第一時間就趕了回來,才發現嚴家已經沒了。
好在你和娘還有小弟都還在,我本打算接你們離開,卻發現白春錫一直派人盯著你們,想必是對我的死心存疑慮。如此為了不連累你們,我才不敢現身。」
那時白春錫為了確認他是否真的死了,不惜落人話病,也要任嚴家孤兒寡母在貧民窟自生自滅。
他便知道,想要保住母親和妹妹,還有小弟,唯一的辦法就是他真的消失。只有白春錫確認他真的死了,才會放過嚴家。
於是,他狠心去了南邊,一是為了積蓄力量將來報仇,二也是為了查證當年劫殺他們的人到底是誰。
「所以大哥如今回來,是已經找到證據了嗎?」嚴秀秀眼裡含著絲絲銳色問道。
「是,白春錫做局害死了父親毀了嚴家的基業,此事確鑿無疑,而當時誆騙我和父親押貨北上的京城富商,我亦查明了他的身份,乃是承恩公府二公子的親舅舅。」嚴仇語氣森森道。
「趙清鶴?」嚴秀秀尖叫道。
沈嫵聽著面上也浮現出幾分詫異,沒想到時隔多日又在嚴仇嘴裡聽到了這個名字。
「沒錯,就是趙清鶴,他與魏名合謀,當年就是他派人假裝成難民,劫殺我們嚴家商隊,殺死了父親。」嚴仇恨意滔天道。
「大哥,爹的仇我們一定要報,趙清鶴此人我一定要手刃了他,以慰爹爹在天之靈。」說到趙清鶴這個名字,嚴秀秀的聲音仿佛簇著毒,恨不得將他生嚼了咽下去。
嚴仇卻是苦笑一聲,道:「你以為我不想殺了他麼,只是他背靠承恩公府,身邊高手如雲,我幾次找機會都近不了他的身。」
嚴秀秀聞言,頓生失望。
沈嫵聽著搖頭,根據趙清鶴身上的味道,若是她所猜不錯,此人應該是專門幫三皇子訓練死士的。
這樣一個人,嚴仇一個無權無勢的平民想要殺了他報仇,無異於痴人說夢。
嚴秀秀雖不知趙清鶴真正的底細,但亦知道只憑他們兄妹是報不了父仇的。
她轉眸看向沈嫵,眼裡含著濃濃的祈求之意,「小東家,求您幫幫我,只要能報了父仇,您讓我做什麼我都願意。」
她說著,就跪下給沈嫵磕頭。
沈嫵還不及說什麼,嚴仇也撩起衣袍跪地道:「小東家,我知道您本事了得,只要您能幫我報了家仇,我這條命就是您的了。」
沈嫵聽著嘆了口氣,抬手道:「你們先起來再說。」
嚴秀秀卻以為沈嫵是不想答應,瞬間眸子裡浮現出幾分絕望,「小東家……」
嚴仇也是一副要跪到天荒地老,不答應絕不起來的模樣。
沈嫵就道:「事情不是你們想的那樣簡單。」
她說著就看向嚴秀秀,「秀秀,你跟在我身邊應該知道,趙清鶴是三皇子的人吧?」
嚴秀秀點點頭,嚴仇聽著眸孔緊緊一縮,這件事他此前並未查到,今日還是第一次聽說。
而如果趙清鶴真是三皇子的人,那他們想要報仇將更加無望。
「我可以告訴你們,趙清鶴此人乃是三皇子十分得用的心腹,想要殺了此人,即便是我都沒有好的法子。」沈嫵繼續說道。
其實,若只是殺了趙清鶴,她自然多的是辦法。但趙清鶴死了對她的意義並不大,且還會惹來三皇子的瘋狂報復,這於她來說並不划算。
嚴仇和嚴秀秀兩人聽到這話,一顆心直直沉了下去。
不想又聽沈嫵道:「除非……」
「除非什麼?」兩人仿佛抓住最後的救命稻草,急切的問道。
「除非他身後的靠山沒了。」沈嫵意味深長的說道。
嚴仇和嚴秀秀頓時一愣。
趙清鶴的靠山可不就是三皇子,可即便是他們這些底層的老百姓都知道三皇子深受聖上恩寵,勢頭比當今太子還盛,民間多有猜測,聖上想廢太子將皇位傳給三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