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位兄長乃是西北邊軍的千戶,我想讓你跟著他去參軍,你可願意?」
原是如此。
「屬下願意。」魏桉毫無遲疑的跪地回道。他是主子的人,別說為了主子去參軍,便是舍了性命也在所不惜。
「好,過幾日我便帶你去見見我那兄長,你做好準備。」沈嫵說罷,心裡盤算著過兩日再請徐勉來家裡吃頓飯。
這時,金書過來說道:「小東家,徐公子去府里找您,見您不在,又讓人找到了這裡。」
這麼著急,難道是有急事?沈嫵心裡一陣疑惑,讓金書將人帶過來。
徐勉派來的人叫候牛川,自稱是徐勉在軍中的屬下。
候牛川一見沈嫵立即說道:「沈姑娘,我們老大有非常重要的事要與您說,這會兒正在茶樓等您呢。」
沈嫵想了想,還是準備去一趟,臨走時,又叫上了魏桉。擇日不如撞日,她決定今日就把魏桉介紹給徐勉。
徐勉在茶樓包廂已經等了一中午,在換了第三壺茶後,終於等來了沈嫵。
「二哥,這麼急著找我,可是出了什麼事。」沈嫵讓金書和魏桉在門口守著,自己一個人進來包廂。
「阿嫵,我要回西北軍中了,明日就走。」徐勉說著,神色間一片凝重。
這麼快?可是馬上就要過年了。
沈嫵本能的感覺到了一絲不安,皺眉問道:「二哥,可是西北軍中出了什麼事?」
沒想到她竟然這麼敏銳,徐勉眼裡露出一絲讚賞。然後說道:「上月聖上召了鎮南候回京,這月涼軍又來我朝邊境劫掠,已經有數個邊境小城被涼軍洗劫一空了。」
「朝廷不是已經送了公主和親麼?」沈嫵面上閃過一絲憤怒,「難道和親之事出了什麼差錯?」
徐勉搖頭道:「和親公主已經順利進了涼王的後宮。」
既不是和親出了差錯,為何涼王會反悔兩國議和的盟約?
徐勉解釋道:「今年冬天氣溫比往年更為嚴寒,我們大成朝地處中原,北邊尚且有不少地方遭了雪災,大涼地處更北的高原,自然比我們更加艱難。據探子回報,大涼今冬大雪一直不斷,凍死了無數牛羊。」
「為了讓百姓不被餓死凍死,涼軍只能選擇劫掠我朝邊境。然我西北軍中無統帥之將領,抗敵已經數次失敗。」
沈嫵聽著眉宇間露出凝重之色,問道:「聖上是何意,可要再次將鎮南候派往西北?」
徐勉聽了,面上就露出幾分憂慮,「鎮南候的女兒做了三皇子妃,聖上為平衡朝政,怕是不會再讓鎮南候掌兵了。」
然而朝中干將後繼無人,而邊境情勢嚴峻,派別人未必能挽回頹勢。
沈嫵聽著,就哼了一聲,面上露出幾分嘲色,「什麼平衡朝政,只怕是聖上怕兒子太過勢大,威逼他這個皇父,所以才召回了鎮南候吧。」
聽到她的話,徐勉面色一變,沉聲道:「阿嫵,此事你心知肚明便是,何必宣之於口?禍從口出的道理,你難道不知?」
沈嫵見徐勉的擔心不似作假,心裡一定,面上卻撇了撇嘴道:「西北邊境不穩,聖上卻還在打壓這個壓制那個,如此內耗,難道真不怕涼軍打來嗎?」
說罷,她又露出不解之色道:「昔年聖上還頗有雄心壯志的模樣,即便臣反對,也要對西北用兵,如今卻又為何如此懈怠?」
徐勉嘆了口氣道:「昔日聖上身體健壯,自然有心勁,今年只宮中傳出的,聖上已經病了三回,有話說老父怕壯子,聖上把控朝堂已經力不從心,哪裡還有精力攘外?」
「既如此,和親公主聖上也是不打算召回來了?」
沈嫵想起和親大涼的傅韻,還有陪嫁的沈婍,心裡搖了搖頭。如今大成明顯勢弱,這兩人在涼王宮只怕要難過了。
果然,徐勉點了點頭,又道:「聖上不僅沒有召回公主,甚至與大涼簽署的盟約也未曾下旨毀諾。」
這可真是軟弱至極了。
「聖上為求平穩,這般事事妥協,那涼王未必會如他之意。」沈嫵有些不看好如今的局勢。
徐勉也認同她的看法,眼裡浮現出深深地擔憂,「就怕那涼王狼子野心,得寸進尺,不止劫掠一番,若是起意進取中原就遭了。」
兩人都不是能左右局勢的人,嘆過一回,就轉了話頭說起別的事。
「二哥要回西北軍中可與寶鏡說了?」沈嫵問道。
「自然,今日我去府中尋你,順便見了寶鏡,已告知了她。」徐勉今日不僅告訴了寶鏡他要走的事,還對韓子洲這個妹夫敲打了一番,威脅他若是再次負了寶鏡,到時一定打斷他的雙腿。
說過了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