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貴侯府不是已經訂了一套麼?」沈嫵不解的問道。
礬紅瓷之所以珍貴,就是量少。所以窯廠那邊現在的銷售策略是限量出售,基本每一家顧客只能下一單。
但即便有這個規定,自從在沈老太爺的壽宴上亮過像,窯廠依然收到了像雪花一樣多的訂單,百分之九十是京中的各個達官顯貴。
沈嫵還有印象,鎮國候府下單的是一套礬紅彩魚戲蓮紋碗碟。
「這是我自己訂的。」戴卿卿解釋道。
「行啊。」沈嫵想了想,還是點了頭。送上門的生意,怎麼能不做。
戴卿卿道:「能給我儘快燒出來麼?我要當生辰禮送人的。」
這可不行!
沈嫵利落的搖頭。窯廠接的訂單,都是按照顧客的重要性排先後順序,換句話說,就是誰家權勢大,就給誰家先燒。
戴卿卿以個人名義下單,當然不能給她插隊了。
戴卿卿見此,面上有些下不來。
沈嫵想著她好歹也是個潛力客戶,眼神一轉,提了個建議,「其實你要實在著急,可以先頂了你們侯府的次序。當然,這樣一來你們侯府的單子就要排到後面去了。」
戴卿卿聽了,眼神一亮,立即拍板:「就這麼辦,先給我燒。」
「窯廠那邊倒是沒問題,就是貴府……」沈嫵適時的露出一絲為難,「怕是需要戴姐姐親自解釋一番。」
戴卿卿面色一僵,看著沈嫵語氣不滿道:「這種事不都是你們商家自己協商嗎,哪有讓客人想辦法的。」
「你這是加單,不在我們協商的範圍內。」沈嫵立即反駁道。
說罷,覺得自己對待客戶的態度太過強硬,這樣不好。
於是又放軟了語氣道:「我們窯廠做生意最主要的就是一視同仁,是不能隨意處置客戶的次序的,但特殊的情況除外。戴姐姐你這樣就屬於特殊情況。」
「好吧好吧。」戴卿卿被她囉嗦的有些煩,到底鬆口答應了。
沈嫵笑著連聲道謝,又捧她,「還是戴姐姐你通情達理,以後再有需要,還可以來找我,我給你打折啊。」
「不用。」戴卿卿頭一揚,不屑的說道:「我又不是付不起。」
哎吆吆,這樣人傻錢多的客戶哪裡找哦。
沈嫵打定主意要維護好這個優質客戶。
正考慮要不要再為她介紹介紹窯廠的其他瓷器時,戴卿卿的丫鬟急匆匆過來,附在她耳邊低聲說了什麼。
戴卿卿「騰」地一下站了起來,臉上露出悲傷又歡喜的表情。
沈嫵被嚇了一跳,好奇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能讓人的臉上同時出現兩種相反的表情。
戴卿卿很快離席了,沒過多久長公主宣布今日花宴到此為止。
回去的路上,沈姝一直沒有說話,好似在思索什麼重要的事。
「大姐,今日長公主沒有為難你吧?」
沈姝先是一愣,隨即搖頭道:「沒有,長公主很和氣。」
說罷,見沈嫵還是一臉擔憂的模樣,才低聲道:「今年的花宴比往年整整提前了兩個時辰結束,我在想是不是宮裡出了什麼事。」
要知道去年便是山東發了大水,水災嚴重到許多難民湧入京城,都沒擾了長公主的興致,花宴照常舉辦,而今年卻草草結束。
能讓長公主都在意的,一定是事關朝堂的大事。
沈姝不是普通的閨閣女子,她是未來的二皇子妃,日後這些事與她自身將息息相關。
聽到沈姝這麼一說,沈嫵也想起了戴卿卿的異常,「她好像也是接到了什麼消息才急急忙忙走了。」
如此看來一定是出事了,但具體什麼事,兩人一時也沒法知道。只吩咐車夫,快些回家。
沈嫵到家時,佩蘭已經在二門上候著了。她一邊扶沈嫵下車,一邊告訴了她一個消息,「方才成國公府的管家來報喪,成國公病逝了。」
沈嫵心裡一跳,怪不得今日徐寶鏡沒有來。
和沈姝道了別,她匆匆回了西院。
安氏卻並不在,她跟著老太太去成國公府弔喪去了。
佩蘭道:「夫人說今兒讓您好好歇息,明日再去成國公府。」
本來這種事還輪不上沈嫵,但她和徐寶鏡是手帕之交,於情於理都得去。
沈嫵滿腹心事的回了房間,想著徐寶鏡也不知如何了,親人驟然離世,她應該傷心極了吧。=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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