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忠在軍營旁的個小院子還是老樣子,每天都會有一盞燭火為他停留,只是他已經半月沒過去了。
靠近院子的時候,看見裡頭亮著燈,壓抑了一整日的心情,瞬間好轉了一些。
果不其然,門才推開一半,許是裡頭的人聽聞了動靜,便主動迎了出來——
「將軍回來啦!」
是元柳,他一直養在身邊的男子。
元柳神似談煊,但卻比談煊瘦削一些,五官也沒有談煊凌厲好看,但貴在元柳會裝扮,能對著談煊的畫像搗鼓自己的臉,久而久之,就越扮越像,特別晚上光線不好的時候,都會讓談忠一時間恍惚,就像談煊真的在身邊哄著他一樣。
只不過,一開口,那種沒有「疏離感」的口吻,完全不像談煊,又把人拉回了現實。
元柳疾步迎過來,衝上去圈住了談忠的脖頸,眼裡滿是眷戀地說道:「阿忠,你總算回來了,你知道你有多久沒來了嗎,我還以為你不要我了呢。」
「這段時間很多雜事,」談忠說話的間隙,敷衍地搭了搭他的腰間,隨後把人推開一段距離,徑直往房內走去,「有空不就來了嗎。」
「可你以前每過幾日都會空一天的,現在都大半月過去了,」元柳小心地跟在他身後,生怕談忠生氣了一般,「還以為你在其他地方有別的院子了。」
這話有深意,談忠自然聽出來了,是元柳擔心自己地位不保的「邀寵」,但他即便聽出來了,也不想就此展開話題,而是說了別的:「對了,過幾日我要出征南巡,可能會有兩三月不回來。」
「什麼?」元柳瞪大了眼,「你怎麼又要出去啊,軍中就沒人了嗎,怎麼隔三差五要你出去啊,你都當到這個職位了,怎麼還總是親力親為呀,真實辛苦……」
「再說了,這些天我上街去買胭脂的時候,聽聞說,什麼平南王、戰神將軍回來了,既然如此,你怎麼還這麼辛苦呀,真的是……」結果,這一句話還沒說完,就被談忠一個眼神瞪了回去。
「外邊的話,少聽。」談忠冷冷地說道。
一說到平南王,似乎是觸及了他的逆鱗,十分不悅,連原本踏入院子裡的那點好心情,都被破壞完了。
元柳跟隨他這麼長時間,自然是看出自家主子不高興了,可不知怎麼的,元柳今天就像吃錯藥了一樣,非要再打聽些什麼,因為他似乎每次一提到平南王,談忠就會不高興。
江湖傳聞,談忠是平南王認下的一個「義弟」,再加上談忠在軍中的職位步步高升,元柳一琢磨,大抵是他覬覦平南王的位置了。
於是元柳試探著說道:「誒呀,阿忠,平南王有什麼了不起的,聽說他先前帶兵圍皇城的時候落下了病根子,如今總是蔫蔫的,提不起氣兒似的,他日,你必取而代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