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聞逆川從燒灼過的銀針中挑選出最粗的一根,對著談煊傷口的邊緣刺下去,果不其然,談煊的神色沒有任何波動,甚至連手臂都不動一下。
「疼嗎?」聞逆川又問。
談煊搖搖頭:「不疼。」
聞逆川不信邪,又掏出另一根,往傷口回心方向扎去,手起針落,他看向談煊:「那現在呢?」
「也不疼……好像,沒什麼感覺。」談煊回答道。
如此反覆幾次,直到談煊的手臂上扎了密密麻麻幾根銀針,聞逆川孜孜不倦地詢問,可得到的答案卻讓人失望。
「你、你……你要失感了呀,」聞逆川著急地說著,把方才扎進去的銀針挨個拔起來,「我現在試一下看看能不能幫你把毒逼出來。」
「我是中毒了?」談煊問道。
「應該是了,」聞逆川焦灼的時候,連說話的語速都會變快,「但我對這種毒不是很了解,只知道它會讓人失感,但部分人也會自愈,至於你屬於哪一種,我現在還不好判斷。」
「那現在……」談煊還沒說完,就被聞逆川打斷了。
「我先幫你清理一下傷口,做清理總是不會出錯的。」聞逆川說著,已經從針包最側面的位置,掏出一把很短小的匕首,放到燭火上灼燒。
很快,被灼熱過後的匕首發出滋啦的響聲,聞逆川扇了扇表面的煙霧,隨即刀尖朝向談煊手臂那道可怖的傷疤,快且准地劈下去。
「你忍一忍。」
「我不痛。」
兩人幾乎同時開口。
聽到談煊聲音的聞逆川手上的動作一頓,可此時,刀尖已經將乾涸的傷口劃破,深色的血液從裡頭緩慢流淌出來,順著微垂的手臂,滑向指尖。
聞逆川動了幾下之後,抬眼看向談煊,他依舊是那副沒什麼痛覺的模樣,呆呆地望著眼前的人。
明明手臂的傷口已經潰爛,讓人看著揪心:「真的不痛嗎?」
談煊點點頭。
許是談煊的痛覺減退,在清理傷口的時候出奇地配合,所以,很快傷口就清理完全了,聞逆川最後給他一圈圈地纏繞布條。
「給你清理出大部分了,還有一些被身體吸收了,所以,對你的感覺應該還是會有影響,我的客房裡還帶了基本巫蠱典籍,一會兒我去找白玥要來,翻書看看該怎麼辦。」聞逆川垂著眼,動作緩慢地給他包紮傷口。
雖然兩人還是會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可談煊能明顯感覺到,聞逆川已經很疲倦了。
「小川,早點兒休息,有什麼事,我們明天再說吧。」談煊反過來哄他。
「這不是小事,傀儡上的屍毒不一般。」聞逆川這回卻展現出了少有地倔強。
「可你已經累了。」談煊有些心疼地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