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太后忽然一笑,這次眼睛也跟著彎了起來,說道:「煊兒做事,哀家自然放心,你說得沒錯,此事要告知聖上才對……」
「平南之戰只過了一年,那邊就又開始躍躍欲試了,看來煊兒說得沒錯,婚事尚可延一延。」太后又說。
聽到這句話的談煊連忙行禮謝恩:「謝娘娘。」
說到底,太后關心談煊的做媒也好、塞人也罷,不過是想要讓談煊一個態度,或者說,是想把談煊拉到自己這邊來。
談煊就吃准了她這一點,不動聲色地向他透露了信使的事,此舉無疑是給太后一顆定心丸,讓她明白局勢尚未明朗時,談煊也絕不會輕易與太后對立。
兩個聰明人有來有回地過招,談煊暗示了,太后也理解了,所謂做媒什麼的,一句話可以成,同樣,一句話也可以作罷。
只有坐在太后身旁的余顏傻傻看不清局勢,只見她最可靠的姑母,和她最喜歡的男人拉回拉扯幾下,這話題就被揭過去了。
余顏瞬間拉下了臉,眼看已經把那少年郎堵得無話可說了,就差逼他答應了,可怎麼姑母話鋒一轉,又先放過他了呢。
急得她之後多次把話題又繞回來,可無論是太后,還是談煊,都不接她的招,絲毫沒有要談什麼婚約的事。
談煊走後,余顏仍悶悶不樂地在太后身旁吃著糕點。
眼看已經第三盤了,太后很輕地嘆了一口氣,打趣道:「看來要嘉獎今天的御膳房,糕點做得格外好吃,我們顏兒都吃那麼多了。」
「姑母!」被冷落了許久的余顏終於找到機會同太后說話了,眼圈一下就紅了。
「我們顏兒怎麼了?」太后蹙了蹙眉,她知道,可她不說,明知故問。
「姑母明知道顏兒心悅表哥已久,姑母先前又答應過顏兒替顏兒做媒的,可今天說著又沒下文了。」余顏說道。
談煊不在,只剩下余顏和太后兩人,她說話自然直白了許多。
太后無奈地笑了笑,說道:「顏兒,難道哀家方才沒有說嗎?」
聞言,余顏徹底沒話了。
可余顏還是不死心,紅著眼問道:「可表哥每次都推辭,顏兒等他回來,又等他在京中安定,到底要等到什麼時候,姑母也不想看著顏兒一直等吧……」
「顏兒,」太后語氣略重地喊了她一聲,而後又放緩了一些,說道,「再等等。」
平南王府。
找不到戚雲賀的這幾日,聞逆川都像丟了魂似的,倒不是說他有多懷念這個只見過幾面的所謂朋友,他更擔心的是他自己,作為一個重生回來的人,身邊事態的發展,似乎越發變得離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