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
余顏一坐下,就立馬把懷裡的東西擺在石桌上,笑盈盈道:「表哥,顏兒親自釀的酒,想與表哥一起小酌。」
「何必專程帶東西。」 談煊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視線移動幾寸,落到那壺被粉色綢緞包裹的酒上,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
余顏似乎瞧出了他為難,又說:「這酒我可是釀了好久的,我爹、我娘,還有姑母都嘗過,特地帶過來給表哥嘗嘗。」
話已至此,談煊不好推辭,便讓她放下了,說道:「有心了。」
余顏美滋滋地放下酒壺之時,恰巧目光就被棋局吸引,她主動找起了話題:「表哥在下棋嗎,正好,顏兒這段時間也常有下棋。」
說著,余顏拈起一顆白棋,落到了棋盤上。
談煊沒多寒暄,很自然地拈起一顆黑棋落下的同時,話也跟著帶了出來:「最近可有常去安慈宮,太后娘娘可還好?」
「自然。」余顏對談煊回應她的舉動甚是興奮,畢竟這個表哥她可太了解了,從小到大都是冷冷的,如今竟然還會順著她的話來聊天。
「我早幾日還去了一趟,姑母還念叨表哥你呢,說你怎麼不去看她了。」余顏自顧自地說了起來。
「公務在身,」談煊一句略過,又接著道,「先前太后說西域和外邦朝貢的宴會,可還再提起過?」
一說到那宴會,余顏就來氣,只因當時太后讓談煊在今年的宴會帶上聞逆川,這可讓余顏嫉妒壞了。
顯然,余顏不太想回答,但礙於問的人是談煊,她又不敢讓表哥不高興,於是敷衍了一句:「倒是提過一兩嘴,沒細說……不過,表哥,你真要帶那人去啊?」
「嗯?」
「我說,先前姑母讓你帶那姓聞的人出席,表哥真要帶她去麼?我聽閨中的姐妹說,她是庶出,從前在家裡父母弟兄都不待見,而且,她牙尖嘴利,如同潑婦一般,我還聽說……」余顏像是逮到了機會似的,一個勁兒地說個不停。
「余顏。」談煊忽然抬眸,夾著黑棋子的手停在棋盤之上。
余顏被嚇了一激靈,立馬噤了聲。
待那枚黑棋子穩穩地落入棋盤中,她才小心翼翼地再次抬起臉看談煊:「表哥,你生顏兒的氣了嗎?」
談煊敲了敲棋盤,說:「該你了。」
余顏早已心不在焉,她的所思所想,全都在對弈的那人身上,於是,她隨意拈起一顆白棋子落下。
兩人就這麼沉默地下了幾個子,而後,談煊忽然主動問道:「上次西域來朝,你好似也在?」
余顏略微反應了一下,隨即點頭:「是,大約有兩年了,表哥那時好似也在外征戰。」
「那會兒來的隊伍可長了,而且都帶了禮物,當時我也在安慈宮,看著公公們清點東西呢。」余顏再次抓住同談煊閒聊的機會。
「你倒是記得清楚,」談煊淡淡一笑,「那會兒你可有向太后討什麼東西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