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其實無所謂宋鴻到底同不同意把女兒嫁給他,以他的性子,一旦決定某事,便是天王老子來了也無法阻他。
他計劃的大婚會在皇帝病逝之前,而在此之前,宋鴻一直都是個「死人」,不能公然出現在眾人視野中,那宋鴻的意願更是無關緊要。
可宋鴻到底是宋星糖的父親,沈昭予不得不為她著想,顧慮著她的心情。
不過沈昭予也有底線,那就是婚事是板上釘釘,絕無轉圜餘地。必要之時,他或許會採取強硬的手段,來達到目的。
這都是後話,最好當然是宋鴻同意,皆大歡喜。
關於大婚的籌備事宜,已然完成九成以上,距離他選定的日子,也只剩半月不到。
宋星糖不知道。
宋鴻也不知道。
懷王娶親的消息在權貴之間悄悄傳開,所有人都在猜測是哪家的姑娘。
居家沉迷作畫的宋星糖不知道。
被軟禁在王府的宋鴻也不知道。
懷王殿下的屬下們訓練有素,可宋府僕從沒有參過軍,更沒受過專門的錘鍊,一個個心裡藏著秘密,怕露餡,都只能躲著人走。
宋星糖好糊弄,可宋鴻不是。
沒多久,到底叫宋鴻察覺出異常來。
宋鴻不動神色,每一日照常不給懷王好臉色。
他心裡有了猜測,隨著對眾仆的旁敲側擊,幾乎確定了這一猜測。
他既驚又怒,還有幾分擔憂。
尋常人家的男子尚會三妻四妾,更何況是出身於皇家的王爺。
身份差距太大,往後再多納兩個側妃,幾個小妾,還有宋星糖的容身之地嗎?
宋鴻日夜寢食難安,再見沈昭予,更加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看哪兒都不順心。
沈昭予把這一切都看在眼裡。
論揣測人心的本領,無人能出其右。
這夜忙完公務,沈昭予拎著劍,敲響了宋鴻的房門。
「練練。」
他平靜道。
宋鴻眼前一亮,勾唇笑了聲。
直至天光大亮,見岳父把心裡的火氣發泄得差不多,沈昭予才認輸喊停,優雅地行了禮,飄然退場。
素來只爭第一、不取勝便如同要他命的懷王殿下,輕而易舉地認輸低頭。
宋鴻單膝跪地,刀插在黃土中數寸,握著刀的手因脫力而不住地發抖。
他的頭髮被汗水浸透,滿身沙塵,形容狼狽。
一雙黑眸熠熠生光,緊盯著男人離去的背影,直至再看不見,他才身子一歪,倒在一旁。
仰躺在黃土地上,望著初升的太陽,釋然地長嘆一聲。
切磋一夜,仍不耽誤懷王轉日繼續繁忙。
這都是在越州歷練出來的成果。
沈昭予苦中作樂地想。
等沈昭予再次回到府,天又黑了。
他照常去陪宋星糖讀了一會書,照常於一二更交替時離開。
才一動,衣擺便被人緊緊抓住。
沈昭予:?
他笑道:「糖兒還有何吩咐?」
宋星糖眼巴巴地,「你今晚還有事嗎?」
沈昭予搖頭,他連著忙了幾日,該休息了。
「既然如此,那你為何還要走?」小姑娘怨氣十足,目光幽幽,「我們已經重新做夫妻了,你就該和我睡一張床。」
沈昭予下意識回頭看了一眼門的方向,壓低聲音:「你父親在,不方便。」
宋星糖擰眉,「有何不便?他又不和我們擠在一張床上,關他何事?」
沈昭予不知如何同她解釋這其中緣由,關於成婚的事,是給她的驚喜,不能說。
他思來想去,只能道:「他還未同意我們在一起,他如今在府上,被他瞧見我留宿你房中,會生氣。」
宋星糖這下更不能理解了,她滿臉寫著疑惑,「他和我娘成親,也沒經過我同意啊,我都沒礙著他們一起睡覺,他怎能礙著我?」
沈昭予:?
他捂著頭,又氣又笑:「再和本王抬槓,小心打你屁股!」
明明是威脅,她聽後卻眼睛一亮,興奮道:「好呀好呀,那我們到榻上去打,把我打哭了你得哄我,就別走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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