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蘅收回了自己的手,別過頭去,語帶委屈,「娘,我才回到京城不久,很多事情都不知道,但是你已經在這幾十年了啊,你難道不知道,那個謝公子就是一個輕浮的草包嗎,為什麼還要推我進火坑?」
聽到權蘅委屈的指責,趙傾蓉的淚水唰的一下便掉了下了。
「蘅兒……蘅兒,娘也是沒辦法啊!如今雖然你爹爹在朝中的官職已居二品,但他是個武官,當今聖上最討厭的就是武官了,他會疑心所有手中有兵權的人,更何況,你外婆是當今長公主,聖上和長公主近些年來不睦,都逼得你外婆去寺廟修行了,如今的境地,我們已是步履維艱啊。」
將權蘅擁入了自己懷中,趙傾蓉急切的解釋,「若是我們再推了這樁皇家的賜婚,惹惱了聖上,那我們全府上下都不會有好日子過了!蘅兒,就當娘求求你,求求你好不好?」
權蘅用力的掙脫趙傾蓉的懷抱,淚水一顆顆的掉落在地,卻沒有去擦,「娘,我想問,難道我們全府的生死存亡,都系在我一個人身上嗎?如果要嫁去謝府的人是權蕊,你還會這樣逼她嗎?」
聽到這話,趙傾蓉愣在了原地,有一種自己心中的算盤被戳穿了的隱秘愧疚。
這一刻,她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是流淚。
的確,在蘅兒找回來之前,大家都是默認蕊兒會嫁給謝家公子的。
蕊兒自幼和謝家公子不睦,兩人互相看不順眼,多有齟齬。
她愁了許多年,幾乎要愁到睡不著覺,若是蕊兒真因為這場賜婚嫁給了她不愛的人,兩人成了怨侶,那可怎麼辦?
當蘅兒回來的那一天,她意識到這場婚事已經不必落到蕊兒的身上,她竟生出了一種隱秘的歡喜。
從今以後,蕊兒再也不用為這樁婚事而日日擔憂了。
可是此刻,她看著蘅兒的臉,也是心如刀割。
蘅兒說的沒錯,她不願意去逼蕊兒,就來逼她,一瞬間,無盡的愧疚湧上心頭。
可是,這樁婚事的確是無法推脫了,她也沒有辦法。
見趙傾蓉愣在原地,許久沒有說話,權蘅便明白她的心中所想了。
胡亂的擦了擦淚水,她轉身便朝著自己的閨房走去。
「娘,我累了,要去休息,您就回自己院子裡去吧。」
說完這話,她砰的一聲便關上了門。
趙傾蓉的心仿佛也在這一刻碎成了好幾片。
「好,那娘就先走了,蘅兒你先好好休息吧。」
渾渾噩噩的回了自己的院子,趙傾蓉剛推開門,就見一個活潑嬌俏的少女撲了過來,抱住了她的腰。
抬頭一看,見她眼睛還是紅紅,驚訝出聲,「娘,您怎麼哭了,是誰欺負您了?您告訴我,我去替您出氣!」
見權蕊還是這麼一副沒心沒肺,天真快樂的模樣,趙傾蓉破涕為笑,心中的陰霾也被掃去了許多。
兩人坐下後,她握住權蕊的手,思慮再三,緩緩開口,「蕊兒啊,娘方才,剛從你蘅姐姐的院子裡出來,她在外面的十幾年,實在受了太多的苦了,我們以後,一定要加倍對她好。」
不料權蕊聽到這話,臉上的笑容立馬沒了,「娘,這話你都說過了,還有完沒完啊,她權蘅受了苦,難道我就不委屈嗎?現在爹爹和大哥都不理我了!」
如果說方才她還覺得權蕊的沒心沒肺有些可愛,此刻聽到這席話,趙傾蓉只覺得她不懂事,頭又痛了起來。
「你這點委屈,和蘅兒相比算什麼?這些年你是在富貴窩裡面長大的,她卻是吃苦長大的,如今她回來了,你該對她好,補償她才是,怎麼能一直和她鬥氣呢?」
聽到母親話語中的責怪之意,權蕊一下子站起身來,紅了眼眶,控制不住的咆哮,「你就知道她苦,何嘗知道我苦?!事到如今,在您的心裡,是不是也覺得是我占了姐姐的位置,是我鳩占鵲巢,搶了她這麼多年的榮華富貴?」
抓住手邊的一個茶具,權蕊狠狠的砸到了地上,「若是您真的這麼討厭我,喜歡她,當初為什麼要把我過繼過來?現在好了,您嫌棄是我占了位置,那我一開始就不該存在,我就不該活著!」
怒吼著說完這番話,權蕊氣的渾身都在發抖,扭頭就往院外跑去。
趙傾蓉聽到她語氣中的自暴自棄之意,擔憂的不得了,也同樣追了出去。
可她才剛跑了沒幾步,就感覺到一陣心口絞痛,再也跑不動了。
一旁的梅香見狀,連忙扶著她坐下。
「夫人,您別擔心,小姐就是一時嘴快,她那樣調皮活潑的一個人,肯定不會有事的,我讓朵兒去追,您就別去了。」
趙傾蓉喝了一口冷茶,這口氣才稍稍順了下來。
「行,你們去追吧,也不要追的太緊了,小心傷了她的面子。」
這邊權蕊跑出院子後,一路都在哭,在院子裡繞來繞去的,各種走小路,竟把朵兒給甩掉了。
正當朵兒無助焦急的站在小路上時,紫雲剛好路過,便問了幾句。=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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