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卻見槿鶯身旁的青年手裡拿著一瓶丹藥,語氣淡淡地遞給自己:「重傷之人食五穀,徒增經脈負擔。」
「道友所言甚是。」謝承霄接過藥瓶,目光在兩人之間轉了個來回,「還未請教,這位道友是?」
「沈時臻。同是李姑娘從鬼門關拽回來的傷患。」
沈時臻大大方方地報出了自己的俗名。
謝承霄微微一愣,雖短暫地聯想到了正在閉關中的「扶光劍尊」,但這個念頭轉瞬即逝。
這世上,為了沾「扶光劍尊」的光而取相似名字的人,實在是太多了。更何況,那位神通廣大的劍尊,怎會需要一介凡女搭救?
望著謝承霄的注意力全落在了沈時臻身上,槿鶯無語地收回粥碗。誰知,腕上一暖。
沈時臻修長的手指不知何時已覆了上來,溫熱的掌心貼著她的腕骨,力道輕柔,卻讓她無法輕易掙脫,就被順手接過了手中的粥碗。
「我向來鍾情於凡間俗食。這碗粥既然是李姑娘的心意,我自然不能辜負。多謝李姑娘。」
粥碗騰起的熱氣模糊了他的眉眼,他像是沒注意到槿鶯在瞪他,執起瓷勺,慢條斯理地喝了起來。
槿鶯乾笑兩聲:「沈仙長喜歡……就好。
她轉頭,對著謝承霄眼眉彎彎:「謝仙長安心養傷,若是需要換藥……」
「我來。」沈時臻慢條斯理地放下粥碗,瓷勺與碗沿相碰,發出清脆的聲響。
謝承霄神色複雜地拱手:「沈道友如此照拂,謝某感激不盡。他日若有用得著的地方,謝某定全力相幫。」
槿鶯:「……」
這人怎麼什麼事都要橫插一手?!難道是得知謝承霄是天洐宗的親傳弟子,所以暗中各種關懷照顧?
不知是不是因為沈時臻給的靈丹妙藥太過逆天,謝承霄的康復速度快得讓槿鶯目瞪口呆。
她原計劃趁著謝承霄臥床養傷的七日,好生施展溫柔攻勢,誰知才第二天,謝承霄已能下床走動。
見他在院子裡散步,槿鶯趕忙上前攙扶:「謝仙長當心,傷口才結痂。」
「多謝李姑娘,我已經好多了。」
謝承霄輕輕抽回手臂,聲音低沉得像是蒙了一層霧。
槿鶯發現,謝承霄並非健談之人。
不知是不是因為劇情錯亂的緣故,他的修為遠低於原著中的描述,性格也與原著有著明顯的偏差。
原著中的謝承霄,本該是意氣風發的天之驕子,舉手投足間皆是少年英氣。可除了醒來時表達感激外,他整個人籠罩在一片死氣沉沉的陰鬱之中。
那雙本該如星辰般璀璨的眼眸,竟也像是蒙了一層灰,黯淡無光。
也不知道整日整夜在想些什麼。
槿鶯正低頭提醒他注意腳下碎石,忽然一片陰影籠罩頭頂。
「傷口未愈,不宜曝曬。」
清冷的嗓音剛落,一道月白身影已如流雲般介入兩人之間。
沈時臻左手「唰」地撐開一柄油紙傘,右手穩穩扶住謝承霄的手臂:「李姑娘所言極是,謝道友確實需要靜養。」
槿鶯被擠得踉蹌半步,眼睜睜看著自己的手被傘骨隔開。
謝承霄看著突然架住自己的「人形拐杖」,欲言又止:「其實在下……」
「謝道友早日康復,方能早日回宗。」沈時臻面不改色地截斷話頭,不著痕跡地將謝承霄往旁一帶,徹底與槿鶯隔遠,「若有需要,儘管開口。」
只是想要和謝承霄單獨相處的槿鶯:「……」
第三日晌午,槿鶯特意梳妝打扮,換了身漂亮的藕荷色襦裙。
她對著銅鏡抿了抿唇脂,腦海里霎時響起系統加油助威的聲音:【宿主加油,今日一定要拿下謝承霄!】
院中樹下,謝承霄正獨自研讀劍譜。
一陣清甜的花香若有似無地飄來,抬眼便見少女提著食盒翩然而至,在他身側盈盈落座。
面對謝承霄明顯的疏離,槿鶯視而不見。她可是連沈時臻那座清冷大冰山都能攻略成功的人,區區一個性格孤僻的毛頭小子,還不是手到擒來?
「謝仙長可知村口那棵老槐樹?」她托著腮,眼波流轉,「據說已有千年樹齡,樹幹上還留著仙人的劍痕呢……」
果然,在槿鶯嘰嘰喳喳地將村裡的趣事娓娓道來後,謝承霄緊蹙的眉頭漸漸舒展,唇角甚至泛起一絲幾不可見的笑意:「李姑娘見識廣博。」
「那樹洞裡住著一窩靈蜂,去年李大叔去偷蜜,被蟄得滿頭包……」
片刻後,謝承霄被她繪聲繪色的講述逗得輕笑出聲。
那張常年繃緊的面容,竟流露出一絲難得的輕鬆,霎那間融化了眉間的冷意,露出底下清朗的輪廓。=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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