噬魂幡里尋不到,招魂陣喚不回——定是因為他始終在喚「李瑩」,而不是她真正的名字!
這個念頭如星火落進枯原,令他瞬間振作。他驀然轉身,朝著妖界的方向決然而去。
三日後,他站在妖界的蒼穹下,對著鼻青眼腫的一眾花妖族,拿出畫像,冷聲詢問:「可有人見過一隻化形境的木槿花妖?」
然而,回應他的只有一片茫然。
妖界裡,的確有幾個木槿花妖。被其他花妖族供到煉虛境大能面前,各個嚇得瑟瑟發抖。
「只有你們這幾個嗎?是否認識其他族人,是否知道其他族人的棲息地?」
「還……還有一個叫『槿鶯』的。」其中一隻木槿花妖顫聲道,「但她獨來獨往,現在不過是個鍛體境小妖,一心沉浸在修煉中,從未出過妖界……」
他本想去見見那個叫「槿鶯」的小妖。可轉念一想,她才區區鍛體境,或許連話都不會說……便作罷了。
而後,他單身匹馬踏入了魔界,眼前的景象卻讓他眉頭緊鎖。
暗紅色的天空,瀰漫著濃重的血腥氣。曾經的魔宮已成廢墟,魔將們各自為政,彼此廝殺,整個魔界陷入一片混亂。
李瑩口中的「魔尊」早已隕落,如今的魔界群龍無首。魔將們四處征戰,不過是為了坐上那至高無上的王座。
當然,雖然魔將們平日裡各自為敵,彼此廝殺不斷,但見到扶光劍尊孤身闖入魔界,他們竟難得地達成了一致——殺了他,振奮魔界!
理想很豐滿,現實卻很骨感。
最先衝出的魔將揮舞著玄鐵巨斧,獰笑著劈向那道看似單薄的身影。沈時臻連眼皮都未抬,劍光如雪,那魔將便如破布般倒飛出去,在廢墟中砸出深深溝壑。
第二位魔將見狀,怒吼著祭出魔器,卻被沈時臻一劍劈成兩半。
第三位、第四位……
魔將們前仆後繼,卻無一例外地被揍得鼻青臉腫,哀嚎連連。
最終,所有魔將橫七豎八躺了一地,瑟瑟發抖地看著那道如殺神般的身影。
沈時臻踏著廢墟緩步而來,冷眼掃過被他揍得瑟瑟發抖的魔修們。他的衣袍染血,劍尖輕挑,挑起最近一個魔將的下巴:「可曾見過化形境的木槿花妖?」
「沒、沒有!」那魔將抖如篩糠,「劍尊明鑑!我與那些攻打天洐宗的叛徒勢不兩立,對噬魂幡之事一無所知啊!我們冤枉啊!」
他的聲音顫抖,眼中滿是恐懼,仿佛生怕沈時臻一個不悅,便讓他魂飛魄散。
四周倖存的魔修們也紛紛伏地,連大氣都不敢出。整個魔界廢墟上,只剩下罡風呼嘯的聲音,和那柄滴血長劍的森冷寒光。
手中的劍緩緩垂下,沈時臻的心也跟著沉得發冷。
他本以為,魔界會是最後的線索,可如今連魔界都尋不到她半點蹤跡。
扶光劍尊大鬧魔界的事跡,很快傳遍了整個修真界。
茶樓酒肆里,修士們眉飛色舞地比劃著名:「聽說了嗎?扶光劍尊單槍匹馬闖入魔界,把那些囂張的魔將揍得哭爹喊娘!」
「何止啊!聽說他一劍劈碎了半個魔宮,嚇得那些魔修跪地求饒的樣子,比喪家犬還狼狽!」
而魔界之中,曾經耀武揚威的魔修們如今連大氣都不敢喘。
他們一個個夾著尾巴做人,生怕一個不慎惹惱了那位劍尊,招來滅頂之災。
哪怕後來聽聞扶光劍尊閉關清修,魔界眾人仍不敢造次,生怕這位劍尊大人是在釣魚執法。
十年寒暑,沈時臻踏遍三界,四處尋覓無果後,轉而苦研古籍禁術,試圖逆轉時空,回到李瑩死前的那一刻。
直到,懸崖邊上狂風呼嘯,他終於看清了真相。
那道藍紫色的身影不是要逃,也不是不幸被魔氣波及而亡,而是在千鈞一髮之際,為了推開他,替他擋下了噬魂幡的致命一擊。
「果然……你又在騙我……」
他伸手想要觸碰她的身影,卻只抓到了一片虛無。他呼喚她的名字,卻只能聽見自己聲嘶力竭的回聲。
即便已登臨煉虛巔峰,沈時臻也只能在時間長河中做個無力的過客。
而這樣的無能為力,如同一把把刀,狠狠地剜在他心上,留下一道道鮮血淋漓的傷口。
反覆多次後,他發現自己再也無法回到她死去的那一刻。但隨著陣法越來越嫻熟,他發現自己竟能溯回到更早的時光碎片裡。
洞府前的石階上,她總是那樣等他。遠遠見了他,便提著裙角奔來。
每次從膳堂回來,她總愛把食盒藏在身後,等他走近了才突然捧到面前,眼角眉梢都浸滿了期待。=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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