槿鶯委屈地撇頭。
「我沒有不願。只是……」沈時臻眉目下斂,「今時不同往日……」
他們今日才剛剛定情,也不能太……
他剛想解釋,可少女已經嫻熟地在他懷裡尋到舒服的位置,眷戀地依偎著:「沈郎懷裡,果真比雲絮褥子暖和多了。」
沈時臻被她這模樣弄得心頭一熱,那些婉拒的話竟這樣啞在了喉嚨里。
半晌,他緩緩伸出手,溫熱的手掌輕輕拍了拍她的背:「睡吧,我陪你。」
槿鶯就這樣在他懷裡等了很長時間,她故意在他懷裡動來動去,那份柔軟若有若無地摩挲著他,甚至還翻了一個身,將腿纏繞在他腰間。
然
而,漫長到她眼皮開始打架,窩在他懷裡真的睡著了,沈時臻竟自始至終,都如一尊雕像,手臂穩穩地當著她的靠枕,規規矩矩,沒做出任何逾矩的動作。
早上醒來發現他還在翻黃曆的槿鶯:「……」黃道吉日有這麼重要嗎!!!
第45章
翻遍三冊黃曆與數十本婚俗典籍後,沈時臻終於以硃筆圈定:
七月廿八,宜嫁娶。
明明只需紅裳對拜便可成禮,偏生沈時臻在這件事上卻格外軸,說什麼也不肯將就。
他端坐在案前,手握著一支硃筆,在紙上細細勾畫著婚儀的流程。
龍鳳燭、合卺酒,還有最重要的鳳冠霞帔——沈時臻一一列在紙上,甚至連結契當日的她發間要簪的珠花和膳食都仔細斟酌,每一處細節都不肯放過。
槿鶯望著案几上長長的清單瞠目咋舌,忍不住小聲嘀咕:「沈郎,你當真要這般大費周章?有些等到日後道侶大典再籌備也不遲……」
只是私底下結個契就這般隆重,若真的舉辦道侶大典,豈不是要驚動整個修真界?
沈時臻卻十分固執,認定自己延後道侶大典已是對道侶不公,凡人的婚俗流程,哪怕只是他們兩個人私底下偷偷拜堂,也不能如此敷衍了事。
必定要完美地走完流程,在天地見證下許下相伴一生的誓言後,才能與她正式結契。
定在一個月內,已然倉促至極,絕無再提前的可能。
沒想到雙個修要走那麼多流程的槿鶯:「……」
比起槿鶯的無語,沈時臻在定下結契日後,心情格外愉悅。
眾人就見,平日裡生人勿近的沈師兄,冷峻的眉眼竟柔和地彎起,唇角始終掛著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不知是有什麼喜事發生,連帶著整個望道峰都多了幾分暖意。
而裴雲昭,望著不請自來的沈時臻,疑惑地問:「今日不是解毒之日,怎麼突然來我這裡了?」
「我月末與瑩娘結契,想向你借些人手。」沈時臻語氣平靜,仿佛在說一件再尋常不過的事。
裴雲昭:「哈?」
他掏了掏耳朵,懷疑自己聽錯了。
了解清前因後果後,裴雲昭就見沈時臻的指尖時不時輕輕摩挲著劍上的劍穗。
那劍穗由淺紫色的絲線編織而成,淺紫色的玉佩呈溫潤的橢圓形,末端綴著一顆小巧的白玉玉珠,雖不算精緻,卻透著幾分少女的巧思。
見他目光詫異地落在劍穗上,沈時臻的腦海不禁浮現出少女贈送劍穗的場景,唇角彎了一下:「這是瑩娘贈我的。」
裴雲昭:「……」他又沒問。
裴雲昭無語地瞥了他一眼,語氣中帶著幾分揶揄:「都要結為道侶了,你還喚她『瑩娘』?未免太過生分了吧。」
原以為好友會矜持一番,誰知他順勢道:「我確實還在猶豫。不知『瑩瑩』、「瑩兒」、「阿瑩,哪個稱呼更好,你可有些好的建議?」
如此肉麻的稱呼竟從那張清冷的唇中吐出,裴雲昭一時語塞,心中暗想:眼前這人絕對不是自己的摯友,一定是妖邪冒充!
可這世上,能有哪個妖邪膽敢冒充堂堂扶光劍尊呢……
他忍不住扶額,帶著幾分無奈:「扶光,你當真變了。從前你可是連『情』字都不願多提,如今竟連這種稱呼都要斟酌再三。」
沈時臻神色淡然,指尖依舊輕輕撫摸著劍穗,語氣中帶著幾分理所當然:「既已決定與她結契,自然要事事周全。稱呼雖小,卻也是心意。」
「還有就是。」沈時臻神色一正,修長的手指無意識地微曲,「你之前曾提過,我所中之毒,特意針對像我這般清心寡欲的正道修真者。想要解毒,多來幾次雙修,便能藥到病除……」
當日覺得荒誕不經的臆測,如今竟真成為了解毒的捷徑。
他耳尖微微泛紅,聲音也低了幾分:「但,我擔心與她雙修後,會不會反而傷了她的身?」
「你只要節制一些,慢慢解毒,應當不會傷了她的身。」裴雲昭說完,又忍不住揶揄道,「不過,以你的性子,我倒是不擔心你會太過放縱。」=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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