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明明言之鑿鑿,任務期間,她能源源不斷地蹭到天命之子的氣運。
離天命之子距離越近,接觸越多,能蹭到的氣運也就越豐厚,這些都有助於她日後飛升。
可現在,槿鶯困惑地皺起鼻子。
她明明都貼在這人身邊睡了一整晚,怎么半點氣運都沒吸到?難不成,是自己蹭氣運的方式不對?
直到,槿鶯後知後覺意識到……她渾身如此暖洋洋,是因為身旁這人,燙得出奇。
他蒼白的皮膚泛著不正常的潮紅,呼吸灼熱得幾乎要點燃空氣。細密的汗珠順著他緊繃的下頜滑落,靈力在他經脈中橫衝直撞,將體溫燒得駭人。
顯然是中了某種邪術或奇毒,又或是法寶反噬,致使他體內靈氣大亂。
槿鶯戳了戳他發燙的臉頰,若有所思。
凡人使用的草藥對此無能為力,懸崖峭壁上倒是有些許修士可用的靈草。
但槿鶯已感疲累,實在不願再攀爬險峰。
她也捨不得使用新手禮包里的丹藥來為他療傷,更別說動用自己一晚上才積攢了一點點的金貴妖力。
反正他是天命之子,就算真的整個人變成火球,也絕不會因而喪命。
倒是可以當個散發熱量的暖爐。
槿鶯理直氣壯地將再次凍僵的小手,貼在他發紅的臉上,冰涼的雙腳也再度貼了過去,舒服地眯起眼睛。
——相當暖和,讓這個破瓦房都不冷了呢。
就這樣繼續發燒吧,把人燒迷糊了……才好騙嘛~
第2章
沈時臻倏地睜開了眼。
眼前的幻象逐漸消散,晨光透過斑駁的窗欞,在粗糲的紅磚牆上投下細碎的光斑。
傷口處傳來草藥的清苦,像是被紗布仔細包紮,他發現自己躺在一間結構簡陋且逼仄的紅磚瓦房內。
斑駁的土牆上爬滿裂紋,修補的泥痕新舊交錯,像打滿補丁的舊衣裳。桌椅等家具也被歲月磨得發亮,桌角還墊著幾塊大小不一的碎瓦片。
「吱呀、吱呀——」
狂風撞得門框劇震,眨眼間,便無情穿透這些薄弱的屏障。正用破舊布片竭力堵塞窗縫的少女,慌得去扶那扇快要散架的木門。
她身著粗布素衣,布裙輕揚,纖瘦嬌小的身軀努力地踮腳,露出伶仃的腳踝。鴉青髮絲紮成的雙髻隨動作輕晃,襯得那張尚帶稚氣的臉愈發小巧。
——凡俗之氣撲面而來。
沈時臻只消一眼便知,對方不過是個毫無靈力的凡人。
剛將門扇用力推回去,槿鶯忽覺一股莫名的寒意從脊背躥升。
她幾乎本能地迅速回頭,一雙清冷如霜的鳳眸猝不及防地撞入她的視線。
那雙眼清冷得不似人間應有,漆黑的瞳仁幽深得似望不到底的寒潭,讀不出絲毫情緒波動。
他的面容清潤如玉,精緻無比。
眉如遠山,鼻樑高挺。
淡雅如雪的唇色,與他的膚色相映成輝,整個人依舊透露出一種重傷虛弱的蒼白,卻絲毫掩蓋不住他骨子裡那股與生俱來的矜貴之氣。
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出他不是凡人。
只是閉眸時,連妖界的狐狸精都自愧不如的傾世之姿,這一睜眼……冰山化形的雪魅怕是也沒他長得那般清冷。
——像是遺世獨立的謫仙,不沾染絲毫人間煙火。
「仙長,您終於醒了!」槿鶯眸子一亮,提著裙擺雀躍上前。
像是恍若未覺這張寒煙籠罩的面容散發著生人勿進的氣息,她唇角綻出梨渦,眼眉彎彎地自我介紹:「小女子李瑩,家住李家村。昨日采野菜時見仙長倒在崖下,昏迷不醒,傷勢嚴重……」
話音忽地一滯。她像是突然記起禮數,纖長的睫毛不安地輕顫:「我、奴家……略懂些草藥,就……就斗膽將您帶回來醫治……」
短短瞬間,方才的歡快勁兒蕩然無存,小姑娘活像只被雨水打濕的鵪鶉,結結巴巴地改口,聲音不自覺染上一絲怯意,幾乎要融進窗縫裡漏進來的風聲中。
那日,撥開崖底的荊棘叢,槿鶯果真尋到了一個墜崖慘死的年輕姑娘。
屍體摔得不成人形,以一種詭異的角度扭曲著,像是被人隨手丟棄的破布娃娃。
而就在她碰到屍體的瞬間,一些破碎的畫面凌亂地傳入識海。
李瑩,十六歲,住在修真界結界外一個窮得叮噹響的李家村。=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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