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寒舟一直守在外邊,「姜姜。」
姜慈揚起溫和的笑容問道:「九黎真君呢?」
「找我幹嘛?」茂密的樹葉里冒出九黎真君的一顆腦袋來。
姜慈三兩下爬上樹。
九黎真君捧著一個黑色的酒葫蘆在噸噸噸的喝酒中。
「這是師父的酒葫蘆。」姜慈一眼認出。
九黎真君生怕被搶,跟寶貝似的死死抱在懷裡,「這是你師父送我的啊,你別想搶回去。」
姜慈定定的望著九黎真君。
九黎真君被她盯得後背發毛,小心翼翼地從懷裡掏出一沓靈符,「給你這個行了吧?」
姜慈不說話。
九黎真君又掏出一瓶丹藥,「這可是對修煉大有裨益的靈丹哦!」
姜慈還是盯著他。
九黎真君無奈至極,只好把酒葫蘆遞給她,嘴裡嘟嘟囔囔的:「這紫金葫蘆很好的,冬暖夏涼用來放酒最好了,天底下找不出第二個了……」
姜慈詫異道:「紫金葫蘆?這不是黑的嗎?」
「那是被你師父盤出包漿了。」九黎真君還眼巴巴的地望著。
姜慈只是拿過來看了看,又還給他。
九黎真君立馬就笑了。
「丫頭,你不太對勁啊,和冥王說什麼了?」
「九黎真君,你認識我的前世吧。」姜慈開門見山的說道:「我已經知道我是罪仙之主了。」
咚!
「啊!!!」
墜地之聲伴隨著一聲慘叫,九黎真君從樹上摔了下去,坐在地上捂著屁股,一臉震驚地望著樹上的她,「你,你什麼時候知道的?冥王說的?」
姜慈沒有供出冥王,只是說道:「我自己猜的。」
確實沒問冥王之前她就有所懷疑了。
畢竟以姜晚那樣平庸的資質,怎麼可能是仙土上仙。
而且驚世氣運就在她的身上,沒道理會是別人。
「所以九黎真君也知道這個秘密咯。」姜慈從樹上跳下來,一把揪住他的鶴髮,「為什麼你們就是喜歡瞞著我呢?」
「明明我才是身處局中的人,清晰明了的告訴我真相不好麼?」
九黎真君心虛道:「小慈啊,你是在歷劫的,我怎麼能隨隨便便的告訴你真相呢?」
姜慈恍然:「哦~原來我是在歷劫啊。」
九黎真君一愣,氣得打了自己的嘴巴三下,「我這張臭嘴啊,怎麼什麼都往外吐露!」
姜慈笑了:「肯定是平時八卦講多了唄。」
「這次給你機會好好八卦一下了,來來來,我們好好聊聊。」
姜慈拽著九黎真君來到樹下的涼亭坐好。
薄寒舟知道他們有事要聊,只是遠遠的看著並沒有過來。
九黎真君心虛的不敢直視她的眼睛。
姜慈慢悠悠地倒了一杯滾燙的熱茶,然後端起來作勢就要潑他一臉。
「小慈!」九黎真君左躲右閃的,「你不要胡來啊!」
「那就告訴我真相,這樣我才能知道自己接下來該做些什麼。」
九黎真君咬了咬牙:「可你——」
「說!」
姜慈放下茶盅的瞬間,茶盅竟然碎裂開來,滾燙的茶水澆在她的手上。
「燙死了,快鬆開啊!」
姜慈沒動。
九黎真君無奈道:「你這丫頭真是……」
他嘴裡罵罵咧咧的,拿出一瓶藥膏扔給她,「擦一擦吧,不然會留疤。」
姜慈還是沒動。
九黎真君只好說道:「行行行,你先擦藥,擦完我就告訴你。」
姜慈這才隨便往手上抹了點藥膏。
「說吧。」
「你一直好奇自己的身份是什麼,其實你師父不讓我說的,他說你自己的路,讓你自己去闖,不能再讓那些沉重的枷鎖束縛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