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煞惡童說過,他的主人會屠殺乾淨她身邊的每一個人。
難道……兩者是同一人?
「烈風姐姐,怎麼了?」
「沒事,小雨,你是怎麼認出我的?」
落雨提到這個有點羞澀:「烈風姐姐和別人不一樣,很特別……」
姜慈心軟得一塌糊塗,揉揉他的小腦袋瓜:「對不起,是姐姐沒用,你都能一眼認出我了,我卻遲遲沒有認出無頭鬼就是小雨。」
「不怪姐姐,是王義的錯,他用了邪術把我腦袋塞進肚子裡……好在,兜兜轉轉我又遇到了姐姐,姐姐還把我安置在香燭鋪里,在香燭鋪的時光對我來說,是做鬼的這二十年間最美好的事了。」
落雨潸然淚下。
姜慈握緊他的手,「小雨,王義現在已經自食惡果了,姐姐會讓他體驗到比死還痛苦千百倍的絕望。」
落雨紅著眼圈點頭:「我的爸爸媽媽……他們還活著嗎?」
姜慈不忍告訴他真相。
這個孩子已經夠苦了,如果知道自己父母,一個瘋了二十年,一個被虐待多年,他肯定受不了。
「你現在魂魄還不穩,等你穩定下來,明天我帶你見他們好不好?」
落雨眼裡終於有了久違的,燦爛的光芒,化作一縷輕煙沒入她的掌心。
姜慈鬆了口氣,把散落在地上的屍骨撿起,找了個風水絕佳的陵園將其屍骨安葬好,才回到醫院見落父。
她簡單的把落雨被王義殺害,埋在老家院子的事告訴了這個老人。
為了不讓老人家痛心,她沒說落雨被砍頭,被沉入糞坑的事。
單是說出王義殺人的事實,落父就一臉震驚,痛徹心扉。
「我懷疑過有人要害雨兒,因為不止一次夢見雨兒渾身是血的出現在我夢裡。」
「王義這個狼子野心的畜生!我還以為他是看在和雨兒同窗的份上,格外照顧我們,原來他才是真正殺害雨兒的真兇。」
落父憤然不已。
「烈風姑娘,那雨兒的魂魄現在安息了嗎?」
姜慈想了想,微微抬起手心給他看。
只見小小一隻的落雨蜷縮成一小團躺在她手心,似乎睡著了一樣。
落父目光震動,捂著嘴不敢哭出聲,生怕吵醒了兒子。
姜慈收了手,說道:「小雨沒事了,他本來可以直接來見你的,只是我想讓你們一家三口好好的團聚。」
落父無奈地沉嘆:「我愛人瘋了二十年了,雨兒看見肯定會很傷心的,還不如不見了。」
「夫人的病我能根治。」
落父猛地抬起頭,渾濁的眼裡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希望。
「真的嗎?」
他聲音無比顫抖,眼圈通紅。
「我還能再見到正常的淑賢嗎?」
第292章 報應不爽
姜慈鄭重其事的點頭:「當然能,去見你夫人之前,先治好你的腿。」
落父苦笑道:「我這是老毛病了,不中用了,我不重要,先救救淑賢。」
「她瘋了二十年,誰都不認識了,我只求她能好起來……」
姜慈很篤定的語氣說道:「落教授,你和夫人都會好起來的,有我在,放心。」
一句有我在,放心。
頓時讓這個年邁的老人潸然淚下。
姜慈讓他躺平在病床上,手拿銀針開始治療他的腿傷。
落教授的傷是陳年舊傷了,一身的消耗病,昨天晚上魂魄離體確實是油盡燈枯。
她用一針封住他最後一口氣,才得以還陽。
這一身的傷,至少要養個把月了。
落父看著認真給自己施針的姜慈,好奇問道:「大師,您為什麼會幫我家?」
姜慈微微一笑:「我和小雨是故交,現在才知道他出事,是我大意了。」
落父聞言一臉惶恐:「沒有沒有,都是王義那個畜生犯下的罪,和大師您沒有關係的。」
「雨兒的朋友我大部分都認識,不知您的名諱是?」
「烈風。」
落父雙眼登時睜大:「烈風?您就是當年雨兒說的亦師亦友的紅客烈風?」
「您當年為國征戰八方黑客的事跡,我現在都還記得呢。」
落父感嘆道,忽然反應過來不對勁。
二十年過去了,烈風至少也該三十多歲了吧。
可她看著就像是十七八歲的少女,歲月好似在她身上完全沒有留下過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