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道友一之墓」和「無名道友二之墓」。
這就好區分了。
夙玉立好墓碑拍拍手,「既然你倆埋在了一塊,正好做個伴。然後有空的時候最好反省一下,為什麼刺殺失敗?身為殺手,怎麼能那麼蠢呢?下輩子爭取做個聰明一點的殺手。」
夙玉走後,陌聆和兩個侍衛才從一旁的竹林出現。
現在是深夜,竹林里又呼呼作響,他們才沒被發現。
自然他們也沒聽見夙玉說的話。
陌聆心裡感動的不行,這世上怎麼有這麼善良的姑娘。
明知道他們是壞人,還給他們挖個坑留了個葬身之地。
看著恩人姑娘挖個坑那麼費力,他剛才都想出來幫她挖。
陌聆看了看地上的那把破鏟子,吩咐侍衛道:「你去買把新鏟子放到亂葬崗來。」
侍衛正要走,陌聆又喊住他,「還是多買幾把。」
到時候恩人姑娘可以換著挖。
第3章 哎呀,一劍把刺客給捅了
夙玉又刺殺失敗了。
這簡直是她殺手史上的恥辱。
從不失手的她,不僅在狗太子身上栽了兩次跟頭,還折了兩名道友。
夙玉找了一家酒樓喝悶酒,想到那兩位在地下長眠的道友,她倒了一杯酒,然後往地上一灑。
道友們,飲了這杯酒,你們就去投胎吧。
此時夙玉正坐在酒樓的大堂里。
這會是早上,酒樓里除了夙玉就沒別人。
掌柜的本來正在櫃檯旁打著算盤算帳,見夙玉把酒倒在地上,倒吸了一口氣。
「嘶…」
夙玉聞聲看過去。
手上的動作卻沒停,她又倒了一杯酒,又往地上一灑。
既然是兩位道友,自然是一人一杯。
然後又聽見掌柜「嘶」的一聲。
夙玉揚了揚手裡的杯子,想往他腦門上砸,「你嘶什麼?」
掌柜的手上的算盤不停,對著夙玉搖著頭,「我嘶那酒可惜了。」
夙玉乾脆一整壺都倒在地上,「可惜什麼,我地下有朋友,正好讓他們解解渴。」
掌柜的一愣,也不打算盤了,雙手交攏對著夙玉作了一揖,「是在下走眼了,沒想到姑娘地下有人。」
這下換夙玉一愣,這掌柜的說話對她的味口。
她上前,「客氣了,不是什麼重要的人,一壺酒就能打發了。」
她扔了個金元寶給掌柜的,「再來一壺。」
這一壺她喝。
掌柜的把金元寶往袖中一攏,喜笑顏開的又給夙玉去盛了一壺酒。
這小姑娘大清早的來敲門,他還挺不樂意,不過在夙玉進門後扔給他一塊金元寶的時候,掌柜的不樂意變成了滿臉堆笑。
現在有兩塊金元寶在手,今日就算酒樓不開張,他也大賺了。
掌柜的把盛好的酒遞給夙玉,「別再往地上倒了,不然就算你再扔一個金元寶這酒也沒了。」
夙玉看著地上她灑的酒,「這麼貴?」
給那兩個蠢道友喝是不是有些可惜了?
掌柜的解釋道:「這酒名為『雪裡藏梅』,從釀製到開壇要三年時間,而且每次只能得那麼十幾壇,」他看了看四周,見沒人才小聲和夙玉說:「我只能留一壇,剩下的都要送去東宮,太子殿下喜歡。」
留的一壇他還要分好幾份呢。
這兩壺其實就是他的份,不過因為兩個金元寶他給賣了,再想喝,他也得等三年。
所以這酒是有錢也買不到,今早這酒剛開壇,夙玉又出手大方,掌柜的才捨得給夙玉盛了這兩壺。
沒想到夙玉居然往地上灑了一壺,簡直暴殄天物。
掌柜的攤開手,「這酒傍晚就要送去東宮,你想喝也喝不著了。」
但夙玉的關注點完全不在這麼名貴的酒上,她聽到「東宮」這兩個字,眼睛一亮,「你說這酒要送去東宮?」
——
太陽西沉,暮色又暗了幾分。
等到皎皎月光照進東宮的時候,陌聆正叼著根狗尾巴草躺在假山上曬月亮,偶爾看一眼巡邏的侍衛。
因為怕吵到太子殿下,侍衛們走的很慢…很慢…
陌聆一根狗尾巴草都嚼完了,侍衛們一個假山還沒走過去。
他起身踢了顆石子下去,低聲呵道:「快點走,慢吞吞地,和螞蟻比賽呢?」
等侍衛們過去,陌聆悄悄往書房看了一眼。
很好,沒有吵到太子殿下。
「統領!」
書房的屋檐下,一個暗衛倒掛著喊了一聲陌聆。
陌聆被這聲音嚇了一跳,「喊什麼喊,吵到太子殿下,把你的頭擰下來。」
暗衛趕緊閉嘴。
陌聆招手,讓他跟著到一邊去。
等離書房遠了,陌聆才問,「什麼事?」
暗衛才道:「恩人姑娘來東宮了。」
陌聆「嗷」的一聲,「你怎麼不早說?」
暗衛委屈,「你剛才讓我閉嘴。」
陌聆捶他一拳,「恩人姑娘的事是能閉嘴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