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長云:「……統管庭那邊怎麼辦?」
「你說姓喻——喻將軍?」約格澤昂反應極快地改了個口,「別擔心,留了人看著的,他們跑不出來。」
「……」凌長雲一時都不知道該作何表情,「你就這麼把人綁了,北區怎麼辦?」
「我沒綁啊,」約格澤昂眨了眨眼,「我只焊了屋子。」
凌長云:「……」
「阿雲,你看那——」約格澤昂貪戀地欣賞著凌長雲臉上生動的神情,逗了會兒到底不忍心,強逼著自己轉過頭,指了指下方。
凌長雲的目光移到他指的地方——
勾結搭背,討價還價,嬉笑怒罵。
可不就是其他五部的人麼。
再加上作戰部的幾個。
凌長云:「……」
他仰頭望了望天邊炸響不息花樣不停的盛大煙花,又低頭瞧了瞧絡繹不絕鑼鼓喧天的熱鬧大街。
長燈一路燒到無邊,整個北軍區都充斥著一股明天完蛋爽過今天的詭異的狂歡氣息。
他緘默半晌,幾不可聞地嘆了口氣,轉過頭——
就是一把金燦燦的桂花糖。
約格澤昂隔著袋子捻了塊糖遞過去:「先前的不夠甜,我讓人改了配比,嘗嘗?」
「……」
底下,一群人混在桂花糕攤子邊,極為隱秘地往上仰。
「不是離婚了嗎?怎麼還站一起?」
「沒離?」
「肯定離了,你看阿凌平時那態度。」
「那這小年節還一起過呢?」
「傻了吧你,一看就是上將死皮賴——死乞白——執著非常地跟在凌中將尾巴後面。」
「那還有戲嗎?」
「不好說,我瞅著懸。」
「我瞅著——」
「哎呀,別瞅不瞅了,你倆毛都沒長齊能瞅出個什麼東西?」
「你放——」
「欸,所以到底為什麼離婚啊?我至今沒想明白。」
「你那腦子想得明白才怪!」
「姓曲的——!」
「噓————」
「那我們咋辦?幫倒忙呢還是幫倒忙嘞?」
「那肯定幫阿凌啊!阿凌那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千錯萬錯都是上——欸!人呢?!」
眾人齊齊往上一看,樓上早已空空如也,只剩幾個燈籠在風裡微微晃著。
「左邊那,看到了嗎?」
凌長雲回頭。
約格澤昂一看到他的眼神立刻就舉手投降:「我沒跟,我隨便逛逛,我在自言自語。」
凌長云:「……」
他大步甩開後面的人,徑直朝左邊走去。
「老闆,」凌長雲指了指掛在中間的兔子燈,咽下了嘴裡的最後一點兒糖,問道,「這個多少錢?」
「二百。」
「多少?」
「一百。」
「……一百?」
「那就八十。」
「……」
約格澤昂不遠不近地站那看著,眼瞅著凌長雲神情從震驚到茫然再到麻木,唇角一彎就笑出了聲。
笑著笑著,笑意就淡了,耳邊迴響的都是那日明老太太說的話——
「凌家當年……是祖輩造的孽啊。」
第147章
第147章 長夢 凌長雲!活著——!
凌家的曾祖和匡家的曾祖自幼一同長大, 年輕時一起創辦了家礦業公司,短短几年時間一躍成為當時一區的上流新貴,此後更是一路勢如破竹, 廣拓市場, 到了凌長雲父親凌載風出生的時候兩家已經是如日中天。
本該是慢慢地退下一線享受天倫之樂,不想凌家曾祖在摯友七十歲大壽一捧協約逼得人家破人亡。
匡家跳樓的跳樓, 坐牢的坐牢, 滿地凝固了的黑血上只剩了兩個還沒滿十四歲的孩子。
同一年,兩個孩子不知所蹤,凌家曾祖卻是迅速收攏股權徹底坐穩龍頭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