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城的高秋寂寥蕭瑟又不乏悲壯,滿城的紅葉灑在黑磚深瓦上,一起一落又是尖晶紅血。
「砰——!」
光能槍沒有消音,打出的聲響貫穿橫立場上的第四軍軍杆,早年由先代元帥一手組建的第四軍被押在訓練場上,迎風躚飛的軍旗濺上紅血,獨屬於第四軍的軍標被徹底掩蓋在底下。
「四皇子!!!」
光彈穿透了第四軍少將的眉心,崩出的血撲出來就成了潭,軍雌一倒就砸了旁邊人一褲腿的鮮紅。
場上人都被這一幕懾住了,叫嚷的,不平的,開槍的,吵著鬧著要脫離安城自成一部的,以及……喧著嚷著動槍開火要討伐所謂軍雌叛徒的,都沒了聲息。
死寂。
爆發!
「約格澤昂——!」第四軍燃爆了所有的怒火與驚懼,一連十十連百,一切的情緒槍炮都瞄準了站在高台上,手中槍管仍熱的軍雌。
「他可是少將!」
「這些可都是曾經和你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
「你簡直冷血又殘忍!你殺了他,殺了那麼多人,你還要殺誰?!來啊!殺了我啊!!!」
「你就是雌蟲的叛徒!雄蟲的走狗!!!雌尊近在眼前你無緣無故就放棄!情同手足的戰友你說殺就殺!!!你簡直喪心病狂!!!」
「滾出去!!!軍部不需要你這樣的將領!!!軍雌不需要你這樣的狠毒!!!」
「滾——啊——!」
「砰砰砰——」
光彈自上射下一排,再無聲息齊齊倒下的身影徹底堵回了後面所有的叫嚷痛斥。
「約格澤昂……」易哲維希幾人堪堪得了消息趕過來,皆是被眼前的一幕震在了原地。
黑金軍裝在風中刮出一道又一道凌厲金光,約格澤昂卸了空夾重新裝上一管,上膛抬手一槍擊落了高高掛在零三訓練場上的第四軍標章。
「哐啷!」
轟然墜地。
「曼斯勒安的軍雌一向以單兵實力為尊,什麼時候颳起了這股聚眾強脅的邪風?」約格澤昂轉了轉手中的光能槍,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底下的一眾軍雌,「有不滿夠膽子你就直接上,拎著一排槍炮火力重壓轟了久不上戰場的守衛是顯擺被西約瓊文帶出來的你們有多無能?」
「你說什麼?!」
底下馬上有人暴怒起來,但更多的是被強壓心底又掀出來的羞愧迫緊了嘴。
做的時候沒什麼感覺,大庭廣眾之下被人直接點出嘲諷就是另一種……
「滾出軍部?」約格澤昂像是被逗笑了,「是在說你們暗中投了議閣又被人攪翻了精神海迫不得已灰溜溜爬回安城的第四軍?」
「約格澤昂——啊啊——!」
彈落臂斷。
約格澤昂面色森寒:「叛徒被重新收容回來就給我老老實實趴在地上做人,兩面三刀的蠢貨廢物還有臉在這兒尋釁滋事,那麼不甘要不要我把你們都扔給議閣?此後想雌尊想屈附,是生是死都與安城無關。」
底下大半軍雌臉色皆是一白。
那日雄蟲連他們的精神力都攪了,現在被扔出去都不用想也必定是——
這次是真真正正地緘默下來,偶有憤怒叫嚷也很快被旁邊人按下。
「三件事。」約格澤昂收了槍。
「第一,這裡是軍部,以後稱呼給我叫對了。」
「第二,軍部不需要那麼多的冗雜編軍,以後第四軍分散併入三軍,」約格澤昂暼了眼丹納略文,「名單今天之內給我。」
丹納略文俯身:「是,上將。」
「第三,」約格澤昂一一掃過下面的忿忿不平又不敢再做舉動,視線最後落定在趕上來滿面反對的三軍將領身上,「這是我最後一次強調軍紀問題,手下人都給我管好了,再有下一次,西蘭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