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格澤昂眸底微沉:「你是懷疑……」
「我不知道,」凌長雲搖了頭,「得等看了再說。」
約格澤昂垂眸,道:「我和你一起。」
「不,」凌長雲撐著坐起了些,「家裡那邊總得留人遮掩。」
約格澤昂斷然否決:「親衛多了目標太大,少了實力不夠,你一個人去太危險。」
凌長雲攏了攏被扯下左肩的衣服:「我和納恆中將去。」
「什麼?」
「我和納恆中將一起去,」凌長雲道,「議閣新傳了令讓他巡視三城。」
約格澤昂眉梢高挑:「這麼巧?」
「這幾月侵襲雖說不大,但來得突然深入得也快,三城都怕得緊。」
「怕也不見他們允許增兵邊防,」約格澤昂勾開了凌長雲散落在肩的長髮,低頭吻了上去,「好吧雄主,你和納恆去吧,隨時保持聯絡。」
凌長雲應了聲,等約格澤昂再把領子拉下時又抬手攏住。
「……」約格澤昂頓住動作,抬眸看著他,「閣下?」
「要到了。」凌長雲避開他的目光,視線越向窗外。
安城建得南,是四城中距馭都最遠的一個,自上俯瞰曼斯勒安,寬闊的城池宛若被其他四城排擠出去一般,孤零零地立於南部。
這麼點兒時間,便是連馭都的城牆都看不到,放眼望去至多只能看見漫天被墨雲遮了大半的朦朧夜星,黯得緊。
約格澤昂左手還撫在雄蟲腰上,沉默半晌後抬手抵上凌長雲的下頜,微微用力轉了過來。
「不想做?」他問。
第98章
第98章 祭鈴抱一抱,總行吧
凌長雲沒有說話, 一貫耀如月星的眸子像是厚厚蒙了層翳似的,所有的一切都被掩在底下。
這是約格澤昂第一次看不透凌長雲的目光。
他忽地有些發慌,心臟也在控制不住地收緊, 在胸腔里跳得快, 震得耳邊儘是點聲。
抵在凌長雲下頜的手驀然鬆開,掌心攤著撫上他的臉側,溫熱的,柔軟的,一下下摩挲著:「累了?」
「……」凌長雲緘默半晌,感受到撫在臉上的手指動作越來越急促,隱隱帶上了焦躁,按在腰上的力道也在不斷地加大又克制地收小。
「我不想做。」話音幾番湧上又生咽下,終是被他直白地吐了出來。
所有堵在喉嚨里的鬱氣仿佛也隨著這麼一聲盡數散了出去,凌長雲忽然感到眼前的一切都被攏了層白幕,看什麼都是朦朧模糊的。
約格澤昂聞言,心下卻是驟然一松,又湧上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兒,澀得人發苦, 又被他強行壓下。
「今天累了那就不做了, 」約格澤昂像是被什麼趕著似的說得極快,指尖動著將雄蟲滑落下來的長髮勾到耳後,「以後到床上去。」
「殿下——」
「噓——」約格澤昂直接壓住了他的唇,所有未來得及出口的話都被堵了回去, 「我知道,今天不做。」
他手指探到凌長雲腦後扣住,偏頭吻了上去:「親一下總行吧。」
說完也不等回復,抵開齒關就進了去,按在白襯裡的手也游移著往上,一下下揉捻著雄蟲的肩胛骨,帶著幾分潮熱的呼吸糾纏在一起,仿若透著無限的廝磨親昵。
「抱一抱,總行吧。」
……
祭司殿的花草高樹常年被溫養著,無論春秋與夏冬都大差不差,只在三月輪轉間換上一場新祭鈴,宣示著又是一季流去。
冬雪的白鈴掛在樹梢,一下下盪出古冗的祭歌,一殿祭師都跪在主門外,昏黑的房間不時閃出幾許幽幽綠光。
「哐啷——」
一聲巨響,殿階上守著的人登時一驚,貼了門又不敢貿然闖進,只壓了層聲低喚著:「司上?司上?!」
「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