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便低下頭,就著剛剛咬出的幾點血跡咬下去。
軍雌咬得不深,但到底還是疼的,雖沒有上次尖銳,但細細密密的疼痛也很是惱人,凌長雲沒有咬上伸到面前摘了一貫戴著手套的手,而是一手動著移過來,搭在手背上握著。
約格澤昂感受到自皮膚傳來的熱意,反手插進雄蟲指縫,牢牢地將他的手握在掌心。
親密極了。
雄蟲養了幾月基本恢復的浩瀚精神力連著鮮血一起潺潺自裡面流出,順著勾進軍雌的精神海空段里,慢慢在裡面卷著團成一團,絲毫不受周圍精神力的干擾混雜。
少頃,約格澤昂鬆了力道,起身扯了兩片治療貼片過來,一點一點輕柔地凌長雲擦去上面流出來的血,再小心翼翼地貼上治療貼。
「夠嗎?」凌長雲轉頭看他。
約格澤昂扔沾血貼片的手指一頓,貼片就這麼滑溜溜地擦著處理箱的邊緣而過,無聲無息地掉在了地上。
「……」約格澤昂過去將它撿起,重新扔了進去,「夠的。」
他手上染了血,去洗漱間洗乾淨了才走過來攬住半靠坐在床頭的凌長云:「有剛剛疼嗎?」
凌長雲沒答,只有一搭沒一搭地繞卷著他垂散下來的長髮玩:「殿下。」
「嗯?」約格澤昂伸手替他理了理有些凌亂的衣領。
凌長雲手指動著給他編辮子:「你今天有話想說?」
「……」約格澤昂動作一頓,隨即倏地笑了,「這都看出來了?」
凌長雲編了又解解了又編,折騰得那一頭柔順的長髮都彎了幾縷:「我還看出與我有關。」
「為什麼?」約格澤昂忽然好奇。
凌長雲食指點上軍雌的鼻尖,調侃道:「欲言又止,吞吞吐吐,實不像四皇子往日之風格。」
「欲言又止確實,但哪有吞吞吐吐?」約格澤昂揚了揚眉,握著放在鼻尖的手指抵上薄唇,一下一下地自指根啄吻到指尖:「好吧,是有點兒事想找雄主幫忙。」
凌長雲指腹發癢,強忍著沒有往回縮:「殿下連雄主都叫上了,自是什麼事都要答應的,雖然我比較喜歡你喚我的——」
凌長雲驟然一頓。
約格澤昂含住他的指尖:「嗯?」
濡濕的觸感讓凌長雲耳根一紅,話音轉著改道:「喚我為閣下。」
約格澤昂似是有些心不在焉,只專心□□著那點兒子的柔軟皮膚,等到凌長雲實在受不住地輕推了推他才停下動作,意猶未盡般地鬆開了些,扯了張紙一點一點地給他擦拭著上面的濕黏,道:「是托伯茨那有點兒事,想請雄主過去幫個忙。」
「……」凌長雲放在軍雌衣擺上的手緊了又松,垂眸看著他擦拭的動作,道,「托伯茨?」
「是,雄主之前在縭樓外見過的那隻雄蟲。」
「就是殿下之前說是去談戀愛,結果成了三人行的那位閣下?」
約格澤昂手上動作一頓,抬眸看著凌長雲,幾轉後伸手微挑起雄蟲的下頜,直直地望進那雙耀黑的眸子裡,挑眉戲謔道:「閣下這是在吃醋?」
「吃醋?」凌長雲順勢看過去,「怎麼會?那位閣下不是有想要追求的心上人嗎?」
「那又如何?」約格澤昂半眯了眼湊近,帶著絲灼燙的呼吸有意無意地掠過凌長雲的皮膚,激得眼睫不自覺地撲閃。
「托伯茨閣下至今沒有結過婚,我雖是軍雌卻也是皇族,說來相識也有十幾年,只要一起走一趟就能登記。」約格澤昂一眨不眨地看著凌長雲的眼睛,似是要從裡面探出些什麼,「這樣,閣下也不吃醋嗎?」
「……」
軍雌湊得極近,先前那兩聲「雄主」存在感又實在強烈,凌長雲一時竟也分不清他到底是說笑還是認真之語。
指尖攥緊了勾了紫邊的衣擺料子,心緒翻湧不停,各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在其間交雜混斗,眸子一瞬便黯淡不少,是頂壁燈照著也映不亮的暗色。
少頃,凌長雲倏然扯了嘴角笑了聲:「殿下說的是,您是皇子,自然是想結婚就結婚,想跟誰結就跟誰結,想結多少就結多少。」
他緩緩抽回被軍雌握在掌心的手,自己抽了張紙擦乾淨最後一點兒殘留的濕痕,盯著指腹上淺淺的牙印,道:「四殿下想什麼時候結?明天?後天?還是今天?需要我去——」
話還沒說完,凌長雲便被約格澤昂一把拽進了懷裡牢牢抱住。
凌長雲登時消了音,不掙扎也不動,就這麼垂眸望著近在咫尺的柔順金髮。
「閣下今日是怎麼了?玩笑之語都聽不出?」約格澤昂雙手梏住懷裡的雄蟲,緊得像是生怕他掙脫而去一般。
「……」凌長雲確認似的,「什麼玩笑之語?」
約格澤昂抱得更緊了些:「當然是與托伯茨結婚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