蟲皇撇著他:「剛剛軍部的指控,議閣也不打算辯解幾句?」
凱尼塞倫訝異道:「陛下這話,難道是認為議閣按章的行為有所逾越嗎?」
「……」蟲皇隔著鏡片與他對視,無聲中似有冰凌交撞。
半晌,他嗤笑一聲,轉頭對一眾軍雌道,「到底齒爪鋒利。」
「桑萊。」
「陛下。」桑萊道。
「私造流火炮,事實確鑿,罪無可辯,此後不得再入軍部。然,思及非一人之所為,可留性命,交由議閣處置。」
「是,」桑萊垂首,「謝陛下。」
「路徹得斯。」
路徹得斯扶肩:「陛下。」
「私用流火炮,逼迫雄蟲,罔顧皇令,數罪併罰。念及所做有由,暫不革去第五軍中將一職,交由議閣商討處置。」
「是,謝陛下。」
「納恆。」
「陛下。」
「指揮不當,甚至到了要動流火炮的地步,」蟲皇看著他,「自去軍事法庭。」
納恆眸光微動:「是,謝陛下。」
「奧列倫希同罪。」
奧列倫希抬手,扶肩:「是,陛下。」
「一三五軍,作戰不利,按議閣律法處置。」
這便是沒有將他們算進流火炮一事的意思。
「是。」
蟲皇抬手撫了撫寬袖上的褶皺:「至於剩下的怎麼處置,議閣想必自有決斷吧?」
凱尼塞倫勾唇,扶肩道:「請陛下放心,議閣自會依規行事。」
蟲皇嗤了聲,眸底暗沉,似有所指道:「議長行事,我自然放心。」
凱尼塞倫笑容不變。
蟲皇一甩大袖,轉身走了出去。
「希邊得爾跟我過來。」
凌長雲眸光一閃,抬靴跟了過去。
走過路徹得斯身邊,餘光里那人偏了頭,什麼也沒說,只是右手腕間像是有風拂過,輕得很,轉瞬即逝。
他腳步一頓,隨即若無其事地走過。
……
「凱尼塞倫!」
第27章 光針
出了尖形大樓,貝墁便在一眾蘭茲雄蟲習以為常的目光中怒火中燒地趕在凱尼塞倫飛行器關上的一瞬間閃了進去。
再以幾乎要踏破底板的力道衝到了早已坐在編織沙發上的凱尼塞倫面前。
凱尼塞倫仰頭靠在沙發上,放鬆著自己的肩頸,聽到聲音連眼皮都沒撩一下:「你的飛行器是被凍結了嗎貝墁閣下?」
「你少在這兒跟我扯,」貝墁顯然火氣還沒消下去,就這麼站在茶几前居高臨下地瞪著面前的雄蟲,「你今天什麼情況?那幾個軍雌明擺著早有準備在這兒下套,就任由他們輕飄飄躲過去了?」
凱尼塞倫:「不是都交給議閣處置了嗎?桑萊自此算是徹底被踢出軍部了。」
貝墁彎腰,雙手「啪」地拍在了玻璃桌上,震得桌上的精雕水晶果盤都晃了晃:「你今天看那隻雄蟲看傻了?那可是流火炮!這麼大的事,全都留了條命不說,安城那些個軍雌誰都沒有被牽扯進去。」
凱尼塞倫聽到「雄蟲」二字便睜開了眼:「人都交給議閣了,怎麼處置誰又能多話?」
貝墁冷笑:「那可不一定,今天沒見著咱們那位陛下護戰神可護得緊呢。」
凱尼塞倫直起身,伸手將果盤拉到了面前:「那又怎麼樣?握著政權的是我們。」
「那我也來氣,」貝墁眸底晦暗不明,「老東西,無非是仗著蟲神在他身後。」
凱尼塞倫警告了他一眼:「知道還不尊敬著點兒。」
貝墁直起身,不耐煩道:「知道了,我還不夠尊敬嗎?」
他看著凱尼塞倫悠悠地捻了顆葡萄放進嘴裡,又道:「你今天不對勁啊,問了那隻雄蟲半天也沒個正題的,怎麼?你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