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間未怎麼深睡,只淺眠一陣。因知道,晉文偃在交戰結束後會派人找他。
天蒙蒙亮,大地一陣寒意湧起,帶著他雙腿感到刺痛。
陽光初升時,溫度總是更寒涼。
那日晚他執意扮成驛站侍從去見阿珧,確確實實傷到了腿。似乎又回到從前了。
昨晚幾乎沒怎麼睡,今日精神不佳,他看著探頭在車窗外的東福,「東福,我們出去吧。不必在這兒看了。趁人找來之前,找個地方躺著。」
東福縮回腦袋,他還不知晉子瑾此時雙腿疼痛。只看著他精神不是太好。
「殿下,現在嗎?要不再歇會兒吧?」
自承乾行宮回宮後,至今日已將至寒露。早晨這段時間外頭越來越涼了。他有些擔心晉子瑾的腿。
晉子瑾搖搖頭,「無礙,再過一會兒,怕是人要找來了。若發現我們好好在馬車裡待著,怕是要懷疑我們通敵南趙。」
東福以為是這個理,沒法。推著晉子瑾下了馬車。
「殿下,找個何處待著呢。」
「隨便找個草叢吧。」
晉文偃派出去找晉子瑾的人,是在靠近城門附近一條極小的通往城外的隱秘小徑處找到的晉子瑾。
他坐在一棵樹下偏頭似是昏睡,衣上許多塵泥。臉頰上也沾著泥,頭冠歪在一邊。
他身邊一直跟著的近身太監,四仰八叉躺在地上,衣衫破敗凌亂。
幫助行動的輪椅不知去向,兩人瞧著好不悽慘。
士兵立刻上前去,將兩人背回驛站里。
驛站內,因晉文偃一早要見虞珧。
稷麗郡守一大早就起身,命人將虞珧輕輕放在了柴房裡。
而後領著晉文偃去柴房。
粱翕跟在一側。對所有的事,視若不見,充耳不聞。
這個驛站的官員聽命於稷麗郡守。但驛站里同樣有晉文偃從京都帶來的人。不過這些人都要過粱翕這一關,消息才能傳給晉文偃。
粱翕看著稷麗郡守偷偷擦汗,也只當未見。
柴房內,虞珧還昏睡著。但一早李思源給她看過,沒有再發熱。這也讓李思源鬆了口氣。
再病下去,人要沒了。
柴房的門被推開。
晉文偃跟在稷麗郡守的身後看著昏迷不醒的虞珧,昨日暫擱置的殺意並未消除。
「既然已經無用了,還留著在這兒做什麼?礙朕的眼。」
稷麗郡守靳詗頭皮發麻,「陛下,留著她不還可再當做拿捏南趙的籌碼?」
「一個人還能當兩次用麼。這一次虞珩都不上當。他若不因此得到警告,朕往後還有何威信?」
粱翕看著虞珧,在旁出聲:「陛下,不過是一個瘋子。殺了也是辱沒陛下的刀。往後指不定還是能派上用場的。聽聞南趙的太后,一直也很惦念這個女兒,即使是瘋了。想正因如此,南趙王此次才會不顧一切地來見您。他國中臣子都勸不住。」
晉文偃回頭看向他,「你也這樣覺得?虞珩還能再上第二次當?」
「陛下,倒不是說虞珩會再上當。而是這個人您擺出來就能影響他的決斷。」
晉文偃忽然覺得有理,「你竟然以為,她這樣重要。」
「畢竟,當初決定送她來和親的,是虞政清。虞珩不一定願意。」頓了頓,粱翕向晉文偃欠身,「況且陛下留著她,如從前一樣隨便找個地方一丟,皇宮裡便像沒有這個人一樣了。待到真有用時,再拉出來嘛。」
晉文偃聽進了粱翕的話,瞥一眼虞珧,「那就丟著吧。讓虞珩一直惦記著也成。」
說著,轉身離開。
粱翕隨他一同離去。
靳詗看著粱翕,神色疑惑。但虞珧保了下來讓他鬆了口氣。不然到時真不知如何向殿下交代。
殿下,到底為何費這麼大周章,救一南趙公主?
驛站的院裡。晉興懷在昨日就已回來。
驛站內官員見他受傷,給他安排了軍中的大夫包紮。但晉興懷卻不肯,認為軍醫技術不可,敷衍,一定要宮中隨行的御醫來。
而隨行的御醫只有李思源一個,李思源被叫到晉興懷的屋裡為他處理傷口。
晉興懷的傷已經在下了城門後簡單用紗布包紮以求止血,然而創口太大,血並不能完全止住。李思源見到時他手中的紗布已經被血浸透。
他坐在那裡疼得哼哼,面無血色。=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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