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徽看向那個饅頭。他與虞珧的手還被綁著,要如何去吃那個饅頭。
虞珧也看著那個饅頭。她覺毫無胃口。
「公主,你過來些。靠著這欄杆,背對著臣,臣看能不能將您手上的繩子解開。」
虞珧不知他要如何解開,但還是按照他所說地,往欄杆處磨蹭,直至背靠向欄杆。
顏徽道:「將手伸過來。」
虞珧努力抬起些手,將手伸過欄杆的縫隙。
顏徽靠著牆壁站起身,走到虞珧的身後跪了下來,俯身用牙咬住繩索的繩結。
他看到她腕上粉玉的鐲子,靠到臉上溫熱。
繩索是個死結,廢了好一番力氣他才終於將繩結解開。
虞珧只覺有毛茸茸的鬚鬚撓著她的手,很癢,繩索鬆了,她立刻掙開,回過身,看顏徽看著她。
她一臉欣喜,「解開了,顏徽,你背過來,我將你的也解開。」
顏徽照做。
兩人終於不再被綁著雙手。顏徽起身去將牢間外的饅頭和水端回來,坐下。他看虞珧坐在原地,「公主將就一下。」
虞珧笑著搖搖頭,但她還是起身過去將牢間外的東西端了回來,然後放到了顏徽那裡,「我不餓,你吃吧。」
她看他唇瓣上微有紅腫,看著他約莫有她手掌長的蓄鬚。
方才,是他的鬍鬚撓得她手痒痒麼?他的嘴唇是被粗糲的繩索磨傷了?
顏徽拿起碗裡的饅頭,遞給虞珧,「早晨也沒吃東西。既然送來了,怎麼也得吃一點。不然,下一頓不知還有沒有呢。」
虞珧覺他說得或許是對的。
他們現在是被抓回來的犯人,那些官兵並不會善待他們。
即使毫無胃口,虞珧還是啃掉了饅頭。喝了一碗涼水,靠在牆壁上發呆。
「顏徽,你能逃出去嗎?」
「不能。」
窗口的日光漸漸暗了下來,月光透入牢房裡。果然,晚上沒有人來送食物。
虞珧屈起雙腿,手臂將兩腿抱住,整個人蜷成一團。像是包裹在繭殼裡的蛹。
她還是好想見小瑾,可她不想睡去,她很害怕。
不是畏懼死亡,是畏懼未知。畏懼失去。
她怕顏徽會死,怕再不能見到親人。
怕失去身邊的一切。
她微微抬頭,看向月光。
她好像明白了小瑾說得。不想僅僅只是在夢裡相見。
她也好想,他能出現。而不僅僅只是在夢裡。
她的小瑾。被那些官兵帶去了哪裡。
顏徽看著她,「公主,睡一覺吧。」
虞珧向他看去,「你不准死。」
「應該暫時還不會。公主不睡的話,臣要睡了。」
虞珧看他靠著牆壁閉目休息。也放鬆了一些,想著小睡一會兒。
夢裡,見到晉子瑾。
昨日的突然夢醒讓晉子瑾覺得異常,很是擔憂。
今日見到她照舊坐在妝檯前醒來,才算鬆了口氣。
「阿娘。」
虞珧看他似是還不知她所發生的事,些許猶豫,沒有告訴他。
不想讓他太擔心了。至少目前,她還沒事。
「小瑾。」她露出些笑。她不知是否顯得牽強。
她問他可有受傷,晉子瑾覺得奇怪,「並未受傷。」
虞珧看著他,她知道自己臉上總是藏不住事,走到他身後推著他往裡間走,一面將珠簾向一邊拂開,一面道:「小瑾,你能保護我的話,能保護我身邊的人嗎?」
「並不能。」晉子瑾輕搖頭,「我只能盡力不讓你有事。父皇獨斷專行、陰戾寡情,我亦難能忤逆他的意思。」
他回過頭看著虞珧,看到她臉上的失落、急慮,「你想要救誰?」
虞珧見他看來,收起神色,她應該告訴小瑾發生的事嗎。
晉子瑾意識到應該是發生了什麼。
虞珧未說話,推著他到了榻邊。她在榻沿坐下,神色些許恍惚。
他不想小瑾總為她的事擔憂,卻又想要得到他的撫慰。
她真的是很需要他。
她的情緒有些低落,精神也像強撐起。昨日她說被官兵發現,棄車逃跑,今日恐怕東躲西藏,神經緊繃。
晉子瑾伸手握住她的手腕,「我若是能在你身邊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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