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華跟著走入內室,「您還知道這些嗎?」
虞珧將腰上的香囊給她看,「昨日皇后娘娘給了我一枚,讓我將殿下的也給他送去。」
連華應下,顯得有些變扭,「那多謝虞氏還記掛著奴婢了。」
虞珧點頭。
她是覺得,她這總是弄不清事的腦子,讓連華如今為她費神許多。
就算並非是出自真心,為她操的心依舊實實在在。
早膳過後,虞珧去見了酈蕪。
本該昨日傍晚就給出去的香囊,今早晨她才給出去。
她真是為自己這腦子感到憂愁。
從前她的腦子很好用。來了晉國,似是忽然變得混沌一團。
她低頭看抱著的小瑾,「阿娘現在是不是很遲鈍,像個笨蛋。」
說著,不禁想起昨晚溫泉池中與晉子瑾的事。
抬手,指腹輕撫摸上唇瓣。
憶起他垂下眼失落的神色。
「小瑾是因為阿娘總是很迷糊,所以不相信阿娘嗎?」
第27章
「但不論阿娘說得什麼,就算記不清了。阿娘都會愛你啊。」
「回去,要給小瑾洗一洗,昨日好像弄髒了。」
「你不想答應,阿娘不強迫你答應了。不要不開心。阿娘希望你開心。」
他總是吻得那麼深,那麼沉溺。
她即使想要抗拒,但正常的身體也會有所反應。
他不該對她這樣,可她又拿他沒辦法。
好在,一切也不是那麼的真實。
她的小瑾還小呢。
還只有這麼一點,還有許久許久才能長大。
見到酈蕪,她正在屋內外間的神龕前禱告。因每年都會來此。遂在這兒也設有神龕。
流珠向她稟報,「娘娘,虞氏來了。」
酈蕪的念誦停了下來,回頭看虞珧,她背光站在殿中。
她頓時從蒲團上起身,放下捻珠在案台上。
「阿珧來了,快來。」
她過去拉住虞珧,回內屋。
坐下後,虞珧與她道:「娘娘,您讓我給殿下香囊,我已經交給殿下了。只是昨日有些耽擱,今早才交到殿下手中。」
「發生什麼了。」酈蕪問她,「聽聞你昨日沒回去休息?」
「嗯。殿下說我昨日不慎摔了一跤,早晨才醒。」
酈蕪微蹙眉,不解,「他這麼跟你說得?」
虞珧點頭。
「阿珧難道不記得發生了什麼?」
「我好像確實睡了一覺。記不太清楚了。」
酈蕪默然。
似乎明白了什麼,又更加不明白了。
但晉子瑾的事,她也插手不了。如今他們的關係,早已不如從前。
是阿瑾變了。
他從前可愛親人的性子,如今對人對事都淡漠。
若她沒有缺失在那些年裡,或許不會變成這樣。
知道問虞珧問不出事,憐惜地伸手撫摸過她的鬢髮,「不記得便不記得,並非重要的事。」
她只是看起來正常,但到底還是病著。
酈蕪將虞珧輕抱入懷裡,嘆了一聲。若非是她,阿瑾不可能再向她表現出那些孩子氣。
他們的關係,修復不成這個樣子。
虞珧聽她嘆氣,覺得大概她確實是忘了什麼。
但酈蕪說並非重要的事,她便未多去深究。
從酈蕪這兒離開,又要了些艾草,回去後虞珧將艾草交給連華。
吩咐她打水,拿來皂角,灑了些花瓣在水盆中,將沾了些灰的布娃娃放入其中清洗。
連華站在一邊微蹙著眉頭。
對一個布娃娃這麼認真,她還記得當初是怎麼將它縫起來的嗎?
它怎麼可能會是孩子呢。
娃娃肚子裡的棉絮還是她拆了一件南趙帶來的舊棉衣,填充進去的。
那時日子艱苦,導致她過冬的棉衣都是破洞的。
天很冷,她就只是抱著布娃娃,要麼念叨著它,要麼愣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