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原本那件都髒的不像樣子了,我們還剩下幾件衣服的,你要不嫌棄就拿起穿吧。」
蕭翎想了想,還是這件吧,他實在想不出來自己穿粉的齊腰衣裙是什麼樣子,也不由地打了個惡寒。
話說她們外出為什麼不帶些輕便的衣裳啊! ?
*
到了半夜下起了淅淅瀝瀝的雨,窗外一地殘紅。天色大亮是早已雲開雨霽。
陸晏和吳禾張熙三人找了個理由想著出去看看,也好體驗下風土人情。
出奇意外的是杜勇並沒有攔著,只是說這天色怕是還得下場大的,吩咐下人給他們備好了雨具。
太容易了。陸晏想到。
他其實很喜歡將所有的事情把握在自己手上,這是沒回溯時間前多年在外征戰和在朝廷執政養成的習慣。他只是習慣將所有得到的已知消息匯總,再羅列出所有可能的走向。不過自從進了青州他總感覺一張無形的大網將他們都兜住了,他們所有的行動都被人盯著。
這讓他透不過氣來。
就在昨晚,他還想著要是張熙真的被杜勇他們抓住什麼把柄,叛變了要作何打算。或者要是吳禾叛變了要這麼辦。
於是他今天想著一起出去看看他們的態度。
巧的是方皓二人也準備這個時間段出來。他們先是將雲深放開來吃了些東西,畢竟總不能讓人餓死。雲深在此期間一直保證不會將他們說出去只是他們根本不相信。
出門前又將他綁了塞了麻布,不過這人一直放在自己這邊也不是個事,方珏想著要找個地方關著才好。
街上依舊是熙熙攘攘的人群,各種聲音嘈雜地混在一起。
陸晏他們走進一間人滿為患的茶館,裡頭說書人正敲著醒木,說道精彩處在場所有人幾乎都是屏氣凝神,卻只見那說書的老先生悠悠然道:「請聽下回分解。」
聽客們立刻響起了此起彼伏的罵聲:「切——」「噫——再說段!」
見那老先生摸了把鬍子,自顧自地收拾著東西,大家見沒了下文就紛紛散了。
一時間人流如潮,他們看準了時機混在人群中向後門走去。這是陸晏觀察到的,那些小廝拿取東西都是走的那個小門。
他們原本是找了張桌子坐著聽了一會,直到人群漸漸散了才逆著人群走向那個小門,周遭是嘈雜的腳步聲,幾個人差點被人群衝散,好不容易才終於走出了小門。
那是一個窄小的巷子,地上鋪著凹凸不平的青石板,鮮少有人在。他們先是走到巷子的拐角處,吳禾和張熙二人先是走了進去,陸晏隨後也跟了上去,只是他走進去後就沒有再動了,而是攀著牆跳了上去。
從上往下看去小巷子空寂無人,只是遠處的茶館依舊傳來嘈雜的叫喊聲。
沒有人跟上來。陸晏觀察了一番想到,又跳了下去。
此時天上又陸陸續續地下起了小雨,細如針線,密密麻麻的。他們正好撐起了傘,傘蓋壓得很低,遮住了他們的臉,正好防止有人認出來。
街上有人撐著傘慢悠悠走著,更多的則是著急找個地方避雨,小販們抓緊時間收拾著露天支起的鋪子。
城門口也聚了一群百姓要出城趕雨回家,烏泱泱的在城門口聚了大片。出奇意外的是這時突然出現了一匹橫衝直撞的驚馬,所有守城的侍衛都去攔著驚馬樂,倒是城門口一下子就沒了阻攔,於是百姓們瘋狂地湧向城外。
官兵無暇關注他們,只是口頭上叫喊著#039別出去,違者羈押#039但是手頭上依舊是在控制著驚馬,根本沒有多餘的人手管住百姓。
這一切都太巧了,巧合的有些不可置信,偏偏就今天守城的人手不夠,又偏偏他們要出去的時候突然冒出匹驚馬來……
只是張熙在出城門前和那守城的侍衛目光短暫地交匯了一下。周圍都是急著出門回家的百姓,沒人注意道。
還是太容易了,簡直是不可思議的程度。陸晏一路上都在怎麼想著。
走到城外時雨又變大了,空中還不時閃過幾道悶雷,空曠的原野上格外響烈。地上很快就到處積起小水哇,他們只能深一腳淺一腳地找到最近的農戶,借個地方避個雨。
幾個人走了一會兒,一處屋舍儼然的村落就出現在了眼前。陸晏輕輕敲了下門,本來還想著要是對方不讓躲雨他們接下來去哪裡,但是出乎意料,很快得到了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