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杏:「我說怎麼看著那麼眼熟。」
陳京:「怎麼了?帶少了唄?」
任杏「嘿嘿」一笑。
虞西看一眼七八兩下肚還沒什麼反應的任杏,感慨一聲:「你海量啊。」
任杏一點也不謙虛,「還行還行。」
「什麼還行,」陳京說,「上學的時候一失戀就喝二鍋頭,一次一斤。」
虞西偏頭咳嗽,謝星懷沉默了兩秒,默默把自己的空酒杯翻個頭蓋在了桌子上。
任杏喝上頭了,指著謝星懷大喊:「幾個意思幾個意思!」
謝星懷閉眼裝死。
陳京倒在任杏身上樂,虞西看出陳京今天高興,便沒有出聲提醒謝星懷分寸什麼的。
這趟出差,雖然才開始沒兩天,但她已經逐漸給謝星懷增添了很多信任度。
臨近九點,門外漸漸染了濃郁的夜色。
陳京酒量一般,到現在喝的有五兩,開始變得話多。
她大著舌頭跟謝星懷說:「你不知道我有多謝謝你們。」
這話中午虞西從陳擇西嘴裡聽到過類似的,可在陳京這裡,虞西捕捉到了很明顯的真誠。
「昨天晚上我一夜沒睡,倒不是在想我的工作,我這編制工作,也沒人敢把我怎麼了,我就是想到暑假過去,那些家長領著孩子來報導時,臉又黑了又瘦了我就難受,我就睡不著。我不知道你們天城什麼制度,反正我們這小地方,又是公辦幼兒園,這些年私立院校盛行,我們為了完成雙普驗收都開始不收學費了,按理說我能做的已經做完了,但我還是難受,」陳京說著忽地哽咽了幾分,她大概還剩幾分清醒,不想在這種場合下做出什麼太不合時宜的行為,便強行忍了下去,緩了好一會兒才說,「我很高興,真的很高興,我知道你們也是為了賺錢,那天虞總監說了,你們是來掙錢的,不是做慈善的,但是你們不知道,對他們來說,對我們來說,你們就是來做慈善的。」
說完,陳京按著桌子站了起來。
她舉著酒杯,直直地往空中一晃,灑了大半杯,然後不等任杏起身阻止,她仰頭一飲而盡,撂下一句:「謝謝你們!感謝!」
最後一個字擲地有聲地落地,陳京招呼不打一聲地趴在桌子上睡了。
留下三個人大眼瞪小眼。
場面一度有些尷尬。
說起來這本該是比較讓人感動的畫面,如果陳京沒直接睡著的話。
「額……」任杏撓了撓頭,說不出半個字。
虞西猜想任杏也說不出來什麼有用的信息,正要出來打圓場,謝星懷出聲了。
「一個問題。」
任杏嚴肅地坐直了身體,「你說。」
謝星懷:「你買單嗎?」
任杏:「……」
「……」虞西扭頭看向謝星懷,「你喝多了,謝總。」
謝星懷「哦」一聲:「那我應該不用買。」
任杏憋了好一會兒,小聲問虞西:「你們公司創收是不是也不行啊?」
虞西想了下,覺得任何時候賣慘都比炫耀有用,於是實話實說:「荔樹,哦,就是你們那個朋友,李什麼惠?」
「抒惠啊?」任杏說。
虞西「嗯」一聲:「我們上一個項目的合作主播是她,你回頭問她我們開了幾單,你們是好朋友,我也不瞞著你們,當時給她開的工資是一天一千八,三天。」
任杏沉默了下,握住了虞西的手,「聽你的用詞『幾』單,我就知道肯定沒好到哪裡去,唉,今年都難,大家都難。」
你別說,到底是喝了酒,這話虞西自己聽了都有點想哭。
她擺擺手,端起酒杯。
任杏:「都在酒里都在酒里。」
正準備把酒杯往嘴邊遞,虞西聽到旁邊謝星懷低低笑了兩聲。
不知喝了酒的緣故還是什麼,虞西覺得這聲音有異於平常的磁性。
她偏頭看了謝星懷一眼,只見謝星懷坐姿瀟灑,一隻胳膊很無畏地搭在虞西的椅背上。
虞西有點嫌棄,小聲提醒:「你能有點老闆形象嗎?」
謝星懷:「在這館子裡還管這些?虞媽,少操點心吧。」
虞西對於他新按給她的稱謂除了無語還是無語。
這時虞西放在桌子上的手機亮了下,虞西順手點開,只見是陳擇西發來的消息。
一張圖片。
她點開,發現是她和謝星懷此時此刻的模樣。
要說也是怪謝星懷太放肆,尤其在這種酒過半醉,煙火小館裡,謝星懷這種搭她椅子的姿勢就特別像在摟著她的肩,好像他們是什麼早已度過熱戀期開始平淡過日子的小情侶一般。
【陳擇西:不是說他是你老闆?】
【陳擇西:帶你老闆回老家?】
【陳擇西:你別告訴我你是在出差。】
虞西看完,心如止水。
她拿胳膊肘頂了下旁邊的謝星懷,謝星懷「嗯?」了一聲,低頭看過來,虞西示意他看手機,謝星懷看完三秒鐘,撤回胳膊,搬著椅子躲開,和虞西中間的距離一瞬拉得有八丈遠。=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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