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來的賓客站在一旁竊竊私語,能坐王府馬車前來柳府,極可能就是王爺金屋藏嬌的女子,柳府這是想給汴梁王一個下馬威?
難道皇帝對汴梁王府有想法了?
眾人心思各異。
各府家宅夫人小姐則是看八卦,這被汴梁王護著藏著的女子到底有什麼好,竟然得到這樣的獨寵,好奇之餘藏著嫉恨。
尚苓本想上前,卻想著方才沈嶠的話,她站定未動,同時也想看看姑娘的能力在哪裡。
在王爺身邊若是太軟弱,怕是無法。
沈嶠看了看側門,「你確定我走側門?」
「是。」門房點頭確定。
沈嶠笑了,然後指向側門的方向,「尚苓,將馬車上的軟凳拿下來,就放在這側門處。」
「奴婢這就去。」尚苓跑去拿軟凳,換了個侍女扶著沈嶠。
大家都想看看這姑娘到底要怎麼化解讓她走側門的問題。
「姑娘,妥了。」尚苓很快將軟凳放到了側門,回到沈嶠的身邊復命。
「這軟凳是王府來的,也是我從王府坐了一路來的,既能代表王爺也能代表我了。」沈嶠轉過身看向看熱鬧的眾人,「將這柳府給我的請柬,一併放到軟凳上,就當我來過了。」
尚苓得到沈嶠的眼神示意,將袖中的請柬拿出來讓侍女放到軟凳上。
「回府。」沈嶠抬腳就要走。
「娘娘,小心腳下。」一道聲音響起,眾人將目光看過去,竟然是柳貴妃來了。
這妃嬪想要回府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貴妃有孕,柳府辦喜,皇帝恩赦她回府,這怎麼看都是恩寵啊。
「貴妃娘娘安。」眾人急忙行禮。
沈嶠心裡嘀咕,來的可真是時候,早不來晚不來,她想回去了就來堵人了。
青煙扶著柳貴妃往門口走,對未行禮的沈嶠呵斥,「你是何人?見到貴妃娘娘還不下跪行禮問安。」
柳貴妃雙手護著肚子,似有若無的告知著人們,她今時不同往日。
沈嶠瞥了眼頤指氣使的青煙,再看那不可一世的柳絳,就是她讓柳嶠慘死,被劃傷了臉,被重錘一下下錘擊。
是要多黑的心腸才能幹出這樣的事情來?
在柳嶠的記憶中並沒有她們結怨的記憶,有的只是柳嶠一次次忍讓、退步,直到最後被祭祀,被他們殺死。
「說你呢,看什麼看。」青煙見沈嶠無視她,同柳貴妃一起高傲慣了的她忍不了,「我家娘娘可是貴妃,見到貴妃不行禮問安,是想犯上不成?」
沈嶠笑了。
都說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奴才,果然。
而後打量柳嶠,她閨蜜到底是怎麼想的,讓這樣的人當女主?腦子呢?
「青煙,不可無禮。」柳貴妃輕斥青煙,對於沈嶠沒有行禮問安的事情,好像並不在意,「既然是今日來柳府的,必定是府上的貴客,本宮今日簡裝回府就是不想聲張,你若再這樣,本宮可不會坐視不管。」
「奴才記住了。」青煙福身應答。
沈嶠內心嘖嘖兩聲,一唱一和的主僕兩人,真會演戲。
「貴妃娘娘看來是閒下來了,不然這三宮六院那麼多事務纏身,還能有空閒回來柳府,難道是皇上體恤貴妃,把六宮權給了她人?」沈嶠不痛不癢的反問。
柳貴妃臉色一變。
沈嶠看到柳絳的神色就知道,她這是瞎貓撞上死耗子了?
原來…
前日裡汴梁王府金屋藏嬌的消息飛遍了整個汴梁,皇帝知道消息後召了汴梁王進宮,想要問個究竟。
竟被汴梁王三言兩語打發了。
皇帝氣不順,到了她的瑤華宮就變了臉色,對汴梁王府的不滿溢於言表,然後兩人一合計,讓柳府的宴會將沈嶠請去。
他們倒要看看汴梁王是不是真的在乎這人,如果是,他們也算是抓到汴梁王的軟肋了,這樣他們行事更方便一些。
她給柳府去了書信,讓人用柳府的名義給沈嶠下了請柬,又吩咐柳府的人讓她從側門進。
今早柳絳準備出宮之時,皇帝竟然下朝直接過來了瑤華宮,她還以為是皇帝來送她,還沒等她高興,皇帝就讓她好好養胎,暫時將六宮之權給了衍慶宮的賢妃。
事情來得突然,她怎麼能不氣?
眾人將她們的一言一行都看在眼底,不斷地腦補和盤算。「皇上體恤本宮,不忍本宮孕期辛苦操勞,讓人代管六宮之權,雖皇上對本宮的呵護有加,但這畢竟是皇家事。」
「沈姑娘又是從何得知的呢?」柳絳話中帶著刺兒,這明晃晃的就是說沈嶠不僅僭越,還窺探皇家事,是禁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