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墨染低頭看著羅映舟握著自己手腕的手,眉間的褶紋迅速被撫平,只是瞬間羅映舟又把手鬆開了,肌膚分離的那一刻,蘇墨染內心生出不舍與遺憾,自己似乎是得了肌膚饑渴症了。
那群年輕人沒呆多久就下樓了,觀海樓上又只剩羅映舟與蘇墨染兩個人。
兩人憑欄遠眺,等待著太陽沉沒的那一刻。晚風吹拂,吹散了一天的燥熱。
天上的的白雲來來去去,原本湛藍的天空被染成橘黃色,而慢慢墜落的太陽也變成了橘紅色,遠處的房屋炊煙裊裊升起,寺裡面的遊客開始從四面八方聚到中軸線,一簇簇的人群慢慢地往山下移動。
看著眼前的一切,給羅映舟一種現世安穩歲月靜好的感覺。
乾等著的時候嘴巴空蕩蕩的,蘇墨染輕車駕熟地從口袋掏出煙盒,從裡面往外抽出一根,煙才去抽出半截,動作就頓住了,轉頭睨羅映舟一眼,她正在望著天邊的橘黃色出神,他食指輕輕一使勁把煙推回去,默默地把煙盒塞回褲袋裡。
突如其來的一陣「咕嚕」叫把羅映舟的神志拉回來,中午吃得少,又走了這麼多路,消耗太大,肚子開始抗議了。
肚子「咕嚕」叫個不停,羅映舟轉過臉去看蘇墨染,兩人視線立刻對上了,羅映舟心裡咯噔一下,糟了,被聽見了。
丟人了!羅映舟平靜地挪開視線,輕描淡寫地問:「什麼聲音?」
蘇墨染唇角高高翹起,眼睛裡盛滿笑意,他對羅映舟說:「是我肚子在叫,中午一個人吃飯沒有胃口吃得不多。」
蘇墨染話裡有話,羅映舟假裝聽不懂,她從包里拿出一塊士力架,買票進門前在門口便利店買的,就是防著出現體力不支的情況,現在正好派上用場,她撕開外包裝,瞅了一眼手,有點髒,於是用牙齒咬著士力架的盡端,用了點力氣,士力架用中間斷開。
羅映舟仰頭,嘴微微張開,唇齒間的士力架就掉進口腔里了,甜膩的味道瞬間把口腔占滿。
羅映舟把剩下半塊就著外包裝紙遞給蘇墨染,含糊不清地說:「這東西雖然太甜,但是對於補充體力還是挺有效果的。」
蘇墨染盯著羅映舟手裡的士力架不說話。
羅映舟鼻子皺皺:「你放心,我口水沒有弄到。」
蘇墨染把目光從羅映舟的手移到她的唇上,笑著說:「你也放心,我不嫌棄你的口水。」
「你還是別吃了。」羅映舟咳了一下,作勢把半塊士力架往回收。
蘇墨染連忙伸手把士力架截走:「送出去的東西哪有往回收的道理。」
他把士力架往嘴裡一送,把剩下的半塊都咬進嘴裡,濃烈的甜,讓蘇墨染皺了皺眉。
羅映舟察覺蘇墨染的表情變化:「是不是很甜?」
「甜!」蘇墨染看著眼
前的臉,覺得心裡嘗到的甜比嘴裡的更甜了。
吃了半塊士力架,羅映舟的肚子安分了許多,又把視線放回遠處,神思開始漫遊。
「這風景有這麼好看嗎?」蘇墨染見羅映舟一個眼神都不給他,有些吃味,於是開口問。
「好看啊,我朝思暮想了幾年的大理,現在終於盡收眼底了。」羅映舟半是回答半是嘆謂,把目光依舊放在大理古城的方向,「大理是我的了。」
蘇墨染:「你說這是你最後的暑假,你是大三了嗎?」
羅映舟回答道:「對啊,過幾天開學了就大四了。」
「那要準備實習了吧?」蘇墨染順著話題問下去。
「對啊,回去就開始投簡歷找實習了。」羅映舟點頭。
「要來我公司實習嗎?」蘇墨染用磁性十足的聲音低聲蠱惑著羅映舟。
羅映舟偏過臉,歪著頭,眼睛裡帶著揶揄的意味:「蘇總是想潛規則我嗎?」
蘇墨染清了清嗓子,別有意味地睨羅映舟一眼:「如果我說一點都不想,那就顯得太岸貌道然了。」
羅映舟對蘇墨染彎眼一笑:「那我肯定不會給你的公司投簡歷。」
蘇墨染眼尾一挑,笑著對羅映舟說:「我們公司附近也有幾家企業很不錯,聽說也在招人。」
羅映舟笑笑說:「我考慮考慮。」
天邊的紅日一點一點地墜落,最終被起伏不平地平線吞沒。隨著太陽落山了,天空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昏暗下來。
蘇墨染和羅映舟下了觀海樓開始往山下走。
大腿有些刺癢,從肌肉里傳達的癢,像千百隻螞蟻在咬的感覺,羅映舟彎腰捏了捏,按摩一下。
蘇墨染髮現羅映舟沒跟上,轉身回頭看見她彎腰在按大腿,長腿一邁走回到她身旁,關切地問:「腿怎麼了?」
「腿酸。」羅映舟歪著頭仰視蘇墨染,皺著眉,語氣有自己也察覺不到的委屈與嬌嗔。
「還能走嗎?不能走我背你。」蘇墨染眼底含笑看著羅映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