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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觀,」段乞寧的聲音隨她人影一併出現,負手走上床頭階,「暴雨沖刷導致滑坡,泥流肆虐將村莊沖毀,這裡是為數不多受災較小的地方,道長開放給大家避難。」

段乞寧對上他的眼睛,拓跋箬見旁人的眸光都是戒備和茫然,看向她的目光倒是友善幾分,自然有些眼熟的成分在裡面。

拓跋箬哦了一聲,隨即看到段乞寧身後跟著的默不作聲的崔錦程,倏然眼底精光一閃。

他反應很快,屁股往床外段乞寧的方向爬了些,掀開被褥曲著腿,殷勤地面朝她,更是用手激動地扯住她的衣裙,喜極而泣:「寧姐姐,謝謝你救我!我終於尋到你了!」

只這一句,汪娘子和其餘眾人皆神色訝異,段乞寧眉色微變,崔錦程則臉色瞬僵。

第102章

崔錦程在怔愣之後如遭打擊,很快意識到:他認識段乞寧,且對她的情誼不一般,不然怎麼會叫得如此親昵。

很快,段乞寧的反應也給了崔錦程當頭一棒,捶得他驟然咬緊唇瓣,胸腔里有些悶悶的難受。

段乞寧既沒推開拓跋箬的手,又對他語氣柔和著道:「我記得你,小滿凰宮接風洗塵宴上,你是名舞郎。」

「對,是我!」拓跋箬藉機興奮地牽住段乞寧的手,「太好了寧姐姐,你記得我!我以為你不會記得我的呢……我是為了你才進宮赴宴的,練了那麼久的舞,就是為的見上你一面!我也沒想到,我們會在這裡在此碰面,你還救了我!我……」少年激動地抹淚。

段乞寧不知曉他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藥,沒第一時間接話,佯裝手足無措地看著這麼個美人落淚。

汪娘子八卦的勁兒很足,問出了旁人礙於身份不敢問的問題:「寧少主,你們這是舊相識?」

「倒也不算。」段乞寧扯扯嘴角,皮笑肉不笑的和藹模樣,面上讓人瞧不出端倪。

拓跋箬望了望汪娘子和其他眾人,又望了望段乞寧,將雙手撤回,擦拭眼角淚滴,略有些羞赧地道:「我與寧姐姐確實稱不上舊識,原是我一廂情願罷了。」

他用嬌羞的眸光打量段乞寧,緩緩朝眾人道來緣由,還特地給自己編造了個假名:

「小男子名喚若竹,瞧著像大莽人,是因為我出生在雪州邊境,有些大莽血統,寧姐姐你在雪州南部駐紮時,我就在隔壁部落。除夕之夜,你扮演火神大人形象深入我心,我為你那英明偉岸的模樣一見傾心、為您傾倒,待你啟程回晾後我便追你一道,也南下入京晾。」

「我打聽了很久才打聽到你的身份,寧姐姐,為了能在接風洗塵宴上見到你,我這就去了教坊司研習舞曲……只是我實在笨拙,學不會,倒是在寧姐姐跟前獻醜了……」少年道完,霞飛雙頰,很是羞澀。

有人心道大當家的艷福不淺,也有人提出疑惑,「我走南闖北這麼久,還沒聽說過教坊司是想去就去的地方,你怎麼進去這般容易?」

拓跋箬眨眨眼道:「姐姐有所不知,說來慚愧,我其實用了些旁門左道,我母族為雪州望族,在朝堂上有說得上話的人,是我遞信苦求良久,那位大人才鬆口給我放進去的,至於是哪位大人,恕小男子無言相告。」

那人倒也沒想著追問那麼細緻,好奇他怎會出現在此處。

拓跋箬又道:「凰帝陛下暴。虐症發作,京中早有消息傳出,我心裡實在不安。偏這時我偷溜出部落來往京晾的消息傳到母親耳里,母親勃然大怒派人要將我帶回去,我實在沒有辦法,躲藏到京城好友的商隊中,隨商隊一同南下,哪知道會遭遇劫匪追殺,還遇上這麼兇猛的暴雨,商隊伙計在和劫匪搏鬥中死的死傷的傷,暴雨將商隊的貨物都衝散了,也把我們一行人都衝散了,我落了單,又被泥流卷進……」提及此,少年的眼眶含淚,染上可憐的殷紅,似乎還有些心有餘悸。

他眸底深處布滿懼意,緩了一口氣後再度牽住段乞寧的手:「寧姐姐,今日要是沒有你,只怕我早就會死在洪流中了,您當真是若竹的火神大人,請受若竹一拜。」

言罷,他放下膝蓋、跪在床頭,朝段乞寧行了個朝拜禮,雪州遊牧民族在瞻仰他們的神明時常會用到的禮節,舉手投足盡顯虔誠。

茶肆伙計們見多識廣,也沒有瞧出任何不對。

段乞寧在他展平雙臂叩首時,將手墊在他的額頭上,扶起少年,「不必如此,你我有緣,今日救你也是順從本心。」

他所杜撰出來的身份和履歷,有理有據,天衣無縫,若非在場的唯有段乞寧知曉他的真實身份,只怕所有人都要被他的伶牙俐齒和偽裝出來的誠摯給蒙在鼓裡。

段乞寧猜測他出現在此的目的,不外乎尋求蠱毒解藥。赫連晴不知曉他的下落,說明他是瞞著赫連晴和蘇彥衡等人的,估摸著是他給赫連晴種下鳳求凰後,後悔了,想來桑州和大幽交界的一帶碰碰運氣,沒想到遇上狂風暴雨泥石流。當時情況那麼兇險,稍有不慎一命嗚呼,拓跋箬犯不著以身試險,所以墜入泥流並非設計,而是純屬意外,除了她,無人再出手相助,這足以說明:他的親衛隊無人在他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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