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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錦程跪得腿疼,站起來時頭髮昏,踉蹌了一下沒站穩。

段乞寧沒扶,等著他自個站定,才淡然地又補了一句:「裡頭有些陳年舊衣,你湊合著穿吧,別著涼了。」

應當是從前住這的侍夫的,左右也沒人穿,現在這個時節補做冬裝怕是來不及,還不如讓崔錦程自個挑幾件。

寄人籬下,崔錦程清楚自己的地位,有的穿都不錯了,他俯身道:「賤奴謝妻主恩。」

段乞寧收回視線,從他身側走過,「阿潮。」

阿潮跟了上去,擦過崔錦程時,眉目鋒利地掃了他一眼。

崔錦程只覺得那道眼神過於犀利,像是有一把彎刀架在他頸脖間。

段乞寧帶著阿潮去用膳,段家主將下人們都遣走,只留他們三人在廳堂。

阿潮扮演得是釣月娘子的正夫,隨段乞寧一道坐主桌用餐。

段家主拾起手帕擦了擦嘴,視線在阿潮身上流轉而過,雖並未多說什麼,但還是露出了些不滿的情緒。

段乞寧知道她這個「媽」,雷厲風行、叱吒商場,事業有成、凰商中標後就對「尊卑」「禮教」這方面格外講究。

阿潮也識臉色,隨即下桌,退至段乞寧的身後跪著。

段乞寧一餐早膳用了有多久,阿潮便跪了有多久。

段家主用完早膳,起身,眸光犀利,「從前你隨寧兒在鄉下如何我管不著,而今回府了,就得守著府里的規矩,盡到暗衛的本分。」

阿潮耳廓一熱,「屬下遵命。」

這是規勸,不僅是說給阿潮聽的,還是旁敲側擊地告訴段乞寧:後院男子既然有不同品階的分級,就得受著不同品階的待遇。

段家才成為凰商不久,晾州乃至京城不知道有多少雙眼睛盯著,行差踏錯一點風波都可能傳到聖上的耳朵里,近段日子行事舉動還是斟酌過為好。

原身雖然浪蕩乖張,但在這種關乎段家的大事上還是懂分寸的。畢竟娘倒台,她個惡霸頭頭只能喝西北風,段乞寧於是盡職盡責扮演「媽寶女」附和。

段家主的面色果然暖和不少,滿目慈愛道,「早去早回,需要娘親援助差遣車夫遞信即可。」

晾州城可大著,段家不過在晾州東部,段乞寧跑市場還得把南西北都繞一圈,怎麼也要個五六日,其間還要和各大容華鋪的掌柜談價、定貨,然後再將第一批貨物規模等數據八百里加急送往晾州城外作坊。

城外作坊是她回晾時買下的,現已打點妥當,算是桑州釣月作坊的晾州分坊,僱傭鄰近村莊想來城裡務工的百姓,包吃包住。

這批新款香皂的設計主題是「春華踏青」,擬定於年後初春上市,段乞寧順道還可以設計同系列的春裝,因此年前這段時間籌備再合適不過。

段乞寧在馬車上就開始盤算日程,阿潮則望著她的出神,腦海中憶起的是今早見到崔錦程的模樣。

不為別的,只是因為,段乞寧要他務必辦妥的另外一件重要的事情是:遠赴雪州,打點好崔家主及崔家主君。

在這個世界,段乞寧最信任的人就是阿潮,這件事交給任何誰她都不放心,只能託付給他。

阿潮為主人的信任而喜悅,卻還是不免失落地心想:明明說過不喜歡他了,為何還要愛屋及烏,偷偷庇護他的母父雙親呢?

這是一件極為冒險的事,在無數雙眼睛盯著段家時,幫助凰帝陛下深惡痛絕的叛臣賊子,甚至還容罪奴於府。

段乞寧自然也知曉,但是既然要達成通關條件二,就不得不儘可能規避掉她與男主之間的「血海深仇」。

崔家婦老不得殺,相反,還得護著,有條件最好將崔錦程他媽他爹從雪州流放的隊伍里暗度陳倉,另外尋個隱蔽的地方養著。

這樣既能不和男女主結仇,日後必要時,還能拿捏男主。

——「你媽你爸在我手裡,你好好跟女主過日子,我把他們的位置告訴你。」

嗯,挺好。

第一步先得花點銀子讓崔媽崔爹吃好穿暖,不至於這計劃八字還沒一撇,人先噶了。

段乞寧先駕車從東區到達北區客棧,讓朱可瑛尋的男模早在客棧廂房等候多時。

論辦事效率還是瑛瑛強,說要個185+、雙開門、倒三角的男人,她立馬就給段乞寧安排了個來,也不問究竟是幹嘛。

段乞寧想讓男模暫替遠赴雪州的阿潮當一回釣月娘子的夫君,不過看那男模紅繩系身、一。絲。不。掛地跪坐在榻上勾。引的模樣,段乞寧就知道朱可瑛會錯了意。

「……」她關上客棧的門,眼有點疼。

而另一方面,段府。

崔錦程踏進明月軒里的第一眼,就發現了那床明顯被睡過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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