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希望通過營造這種敬畏交織的氛圍,確保雲行即便以Omega身份重返軍校和司令部,也能獲得應有的尊重與生存空間。
雲行復學當天上的是一節公開課,階梯教室里擠滿了alpha。大家根本沒有心思聽枯燥的新型武器知識,只一味地交頭接耳,或者目光都齊刷刷集中在中後排那個唯一的omega身上。
雲行和兩年前沒區別,一身深灰色迷彩軍服配軍靴長褲,拿著筆認真聽課,偶爾記筆記,側臉輪廓流暢精緻得像是神的手筆。一雙眼睛偶爾掃過來,像深潭,裡面住著專門誘惑人的怪獸,要把人鮮活的心臟拖進去溺斃。
只不過他之前再好看,也是alpha,大家頂多議論多一些,並不會真的好奇。但當性別換了,人明明還是之前的樣子,可就是哪裡不一樣了。
又有誘進型信息素加持,簡直越看越讓人發瘋。即便受過專業訓練的這些alpha,時間久了,也難免心中生出很多想法來。
當然,想法再多,也只是想法。
一是若萊朝被狙殺事件實在令人心驚。雲行儘管體能弱一些,可他現在的級別已經可以自由配槍——這也是他復學之前司令部公開的唯一文件,作為重大戰功突出者,雲行權限連提兩級,甚至已經比學校的一些教授權限要高——他出槍的速度和精準度,沒人想要體驗。
再就是江遂。
對,是雲行的alpha江遂。
江遂已經和雲行註冊結婚的消息,是最先從陸戰隊傳出來的。大家一開始不信,但沒過幾天,就從陸戰隊流出一張兩人的註冊證書照片,註冊地點和時間清清楚楚。照片上,兩人穿著簡單的白襯衫並肩靠在一起,雲行下巴微微抬著,笑容明媚,江遂則抿著唇,眼神有些沉地睨著前方,看起來有些嚴肅。
後來兩人一同回來,上課、訓練、出任務,表面舉止和尋常同學無異,但實則江遂將人看得很緊。
一次雲行在操場打球,對方球員不知有意還是無意,幾次都碰到雲行,場外圍觀的alpha也越來越多。等中場休息時,換江遂上場,他打球路子野蠻,不講規矩,將球直接拍到對方那名球員頭上,然後淡淡地說「手滑」。
「手滑」幾次,對方球員便都老實了,圍觀的人也不敢再把視線黏在雲行身上。
沒人敢給江遂找不快。
可即便如此,江遂依然很不快。
月底考核訓練中,其中有一項是自由搏擊對抗賽——連奕在的時候特別喜歡參加,他如今還在緬獨立州談判,歸期未定——而從不參加肢體對抗項目的江遂卻意外地報了名。
這個項目說是比賽,實則不在考核範圍內,大家自由報名,沒限制。在高壓的軍校訓練環境下,這類對抗賽更像是一種高強度實戰訓練之外的調劑,既能檢驗個人格鬥水平,又能幫助隊員們釋放壓力。
獲勝者會有一些彩頭,比如獎金,比如權限。但其實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在這種爭強好勝的alpha群體中,勝出者意味著擁有絕對的格鬥實力。
江遂第一次玩這個,陸戰隊A組隊員傾巢而出,還拉上雲行一起前往觀戰。
賽事規則很簡單,一共打十輪,誰輸了誰下台,十輪之後站在台上的是最終獲勝者。江遂報名當天,賽事組便將他故意排到第一輪。
車輪賽其實並不公平,江遂若想勝出,必須連戰十場,而最後登台的對手,只需擊敗體力透支的他就能贏。
但江遂並不在乎。
第一輪,江遂對陣的是空戰隊隊長。
裁判哨響的剎那,江遂已如利箭突進,對方甚至來不及架起防禦——
一記低掃截腿,破壞重心;
接轉身側踹,正中胸口!
空戰隊長踉蹌暴退,還未站穩,江遂已如影隨形,一記鞭腿橫掃其膝窩。
「砰!」
人高馬大的空戰隊長竟被這一腳直接踹飛出台,重重砸進緩衝墊。
計時器定格在47秒。
全場寂靜,隨後爆發出混雜著震驚與興奮的聲浪。而江遂只是甩了甩手腕,面無表情地退回台心。
第十輪。
江遂抬手撕下抑制貼的瞬間,整個訓練場驟然一靜。
傳聞中3S級的信息素終於毫無保留地釋放出來,黑琥珀的氣息厚重得幾乎凝成實質,像一隻無形的手扼住每個人的咽喉。場邊觀戰的alpha們瞬間繃緊身體,喉結滾動著抵抗這股壓迫感——他們中不乏S級的強者,此刻卻連呼吸都變得艱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