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雜種,還挑撥離間?」關夫人勃然大怒。
關若一推將關夫人推開,譏誚地道:「我沒時間跟你在這胡攪蠻纏,你與關志才做的那些事,我樁樁件件都清楚,你不用著急弄死我,因為我還沒找你算帳!你自稱我母親,簡直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話!」
關夫人聞言,臉色大變。
一直以為瞞天過海的秘密被關若猝不及防地戳中,她心中陡然一寒,全身血液都好似在倒流那般。
「你、你胡說什麼?」關夫人慌了,用怒罵來掩飾自己的恐懼,「你這個孽障,你不……」
「該知道不該知道的我都知道了,你也不必辯解,曾經對你的敬重我一生的恥辱。母親,這是我最後一次喚你,這麼多年午夜夢回的時候,你可否害怕過?」
「我、我不知道你說什麼!關若,你越來越過分了,你……」
「就這樣吧,在將你們繩之以法之前,我不會再踏入關家半步。」
關若說罷,轉身就要離開。
關夫人目光一寒:「來人,把關若給我拿下!」
既然關若知道,那就一不做二不休,索性就讓他從此都說不出話來!
小廝婆子衝出來,將關若按住。
關若面色依舊平靜,不見半分害怕,也不掙扎,就那樣定定看著關夫人,看得關夫人心裡發寒。
關夫人定了定心神,冷聲道:「大公子病了說胡話,從今天起就關在院子裡日夜看守著,不許離開半步。誰敢違背,別怪我不客氣!」
關若淡淡地開口:「算算時間,官兵應該快到了。在我回關家之前,已經向應天府遞了狀紙和證據,現在也是時候了。」
「你什麼意思?」關夫人冷汗涔涔。
「沒什麼意思,就是狀告你跟關志才謀財害命罷了。」關若揚起一抹燦爛的笑意,但很快又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濃濃的恨意,「血債血償,你們一個都別想逃掉!」
「來人,立刻把他給我綁起來帶回院子去!」關夫人六神無主,亂了分寸,「關若已經瘋了,還不快動手。」
然而下人們在聽到關若剛才那番話,都被震住了,哪裡還敢上前半步。
關若輕輕一甩,就掙脫了禁錮,他一步步走到關夫人面前:「我在清河縣的時候,我天天都在反思自己,為什麼突然之間這麼不討你喜歡,曾一度以為是我做錯了什麼。
後來我才發現,原來你從來沒有將我當成過是兒子,你只是把我當成讓你姦夫平步青雲的工具。蔣貞,你知道我回京這段時間,是用了多大力氣才克制住自己找你算帳的衝動嗎?
我爹為了娶你不惜忤逆長輩,他一片真心,換來的是你的虛情假意甚至是殺意,你害死我爹,還讓你的姦夫取代我爹,拿走了他全部的人生!你享受著這榮華富貴,就不怕埋在你床底下冤魂突然出來索命嗎?」
最後那句話,關若是用盡全力吼出來的。
當他知道自己親爹的屍骨就被埋在他曾經睡的床底下,日日夜夜看著那對害死他的男女苟且偷歡,他該是多恨啊!
關若永遠都沒有辦法原諒這個親生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