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比誰打得快,損耗少吧。」伊殷拍了拍手,言笑晏晏地說。
她以前和其他主播團建偶爾也會打比賽,在難度一致,地圖星系和敵方隨機性的情況下看誰效率高。
軍官凝視著眼前態度隨意的人,冷冷地質問問:「你把戰爭當什麼了?」
「當玩樂嗎?這裡不是你這樣年紀小還是學生年紀的人能來的地方,既是對受到聯邦保護的公民的不尊重,也是對戰場上拼殺的戰士的侮辱。」
尋常人可能被他呵住了,但所有人都沒想到的伊殷的反應。
「是的。」伊殷輕飄飄地答應了下來,毫不避諱她的玩樂之心,好整以暇地看著他,「聯邦保護公民,戰士在戰場上拼殺。」
「那如果你輸了,可以請你去死嗎?」
死寂,令人汗流浹背的死寂。
如落入海底的寒流般緩緩鋪開,仿佛凍住了呼吸。
半晌,才有個戴義眼的老人艱難地開口。
「等等,這位女士!你剛剛說的17小時,是什麼意思?」
伊殷:「你們不是探測到了回聲嗎?它們的反應以及躍遷時間的CD是48小時,現在已經過了一天多了。」
她打天災都是掐表的。
「您能確定嗎?您是怎麼知道的?」老人不可思議地問,這些信息是機械中樞都沒有計算出來的,不然他們也不會時時警惕。
伊殷卡殼了下,總不能說她打了無數次天災老熟人了,直接隨口說:「你們可以試試等看。」
她靠在戰鬥體身上,繼續盯著孵化衛星。
是她的錯覺嗎,總感覺和她記憶里的有點微妙的不太一樣。
天災戰時特殊,伊殷在接到指揮處的進入許可後,立刻將包括元文澈、瑟曦在內的幾個人質全部遣送上了回原初星的星艦,只留下了狄俄尼瑟一個。
伊殷是不太在意聯邦的戰後損失,但總不能在她連漏都沒撿到的時候先暴斃了吧?
我們撿漏人也是講基本法的!
時間過得很快。
到了中午,伊殷作為一個編外人員,秉持著絕不加班的理念,立刻就從戰鬥體身上站起來,開始往餐廳走。
在去餐廳的路上,伊殷看著菜單,突然聽到旁邊的人壓著聲音聊八卦。
「誒你知道嗎,今天那個新來的關係戶和德瑞斯長官正面嗆上了!」
「我聽說了!不過最後怎麼樣了嗎?」
「沒怎麼樣,好佩服那個女生……我要是有她一半魄力,我就不會被上司惡意壓榨了。」
「和魄力有什麼關係,人家背景硬。」
「也是。」
伊殷一轉頭,剛好奇地想一起八卦,還沒反應過來他們說的是誰,就看到兩個人驚恐地看著她,尷尬而不失禮貌地疾步走開了。
「他們在說您呢。」背後傳來一個小巧的女聲,「尊貴的女士。」
伊殷看著一個看著不過十三、四歲的女孩走到她身側,稚嫩的面上透著年少老成的文靜。
「您好,我是阿妮婭·萊曼。」她看著伊殷,認真地說,「戰列艦VI-X號的艦長兼操控手,那天在家裡見過您。」
兩人一齊走進餐廳,找到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下。
其他桌隱隱有「17時53分後?」「真的假的,這麼準確?」的小聲議論,誰都不敢明著討論,文字只是悄然在刀叉間落下。
當她們落座後,還時有視線小心翼翼地掃過來。
「我無條件遵循安潔莉卡奶奶的願望。」阿妮婭坐在伊殷的正對面,平靜的雙眸中隱約透著一股淡淡的瘋狂,「我會完成您的命令,直至生命的終結。」
「——需要我幫您殺掉德瑞斯軍官嗎?」
伊殷拿著叉子的手一頓,迷茫地看著阿妮婭,第一次感覺到了為何萊曼家族被稱為死忠戰鬥狂:「不用。」
一個普通npc死不死的倒不重要,現在死了她怕不小心觸發什麼「聯合會論破」的偵探活動。
她想了想,說:「我只是覺得阻止不了衛星上的孵化,你們要投入更多艦隊來打蟲族的話,如果真按照他的配裝走,你們可能應付不過來。」
「我知道了。」阿妮婭點了點頭,「這件事我會想辦法的。」
在眾說紛紜的議論中,指揮處又是平靜的一天過去。
只是誰都沒想到。
當夜,凌晨3時17分,警鈴聲傳遍了整個聯合會。
尤其是燈火通明的指揮處,紅色的警報燈在每一個屏幕上亮起,如死亡逼近的腳步聲。
走廊上儘是急促的跑步聲。
指揮處的宿舍單間裡,伊殷從被子裡迷糊地探出頭。
她打了個哈欠,穿著睡裙和拖鞋就往外走,被路過好心的家政體扶著走到了總控室。
「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