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溫可馨人畜無害的笑臉,氣恨地說:「你們還會那麼好心?我看是來拉關係的吧?早幹嘛去了?現在看溫家有本事了,就想貼上來了?是不是?」
溫可馨心裡嘀咕:不能小瞧任何人,沒想到張桂花就是一個農村婦女,也不是酒囊飯袋。
她巧笑嫣然地說:「大伯母這話說得不妥,我奶奶和我小姑撈到好處,和你們大房有什麼關係可憐大柱都要娶媳婦,家裡就要添幫手了,現在卻被送到老改農場。以後他回來定親,誰不打聽?好閨女誰肯嫁過來。可憐大伯娘每天辛辛苦苦的,不知道要等多少年以後才有人幫忙幹活了。」
這話狠狠地戳在張桂花心裡。
她做夢都想從繁重的家務事上脫身出來。
娶了媳婦,當上婆婆家務事不就有人做了嗎?
她雖然對這丫頭不滿,人家說的話確實有道理。
想起昨天半夜婆婆回來,提起讓大柱頂缸。
看自己不答應,才拿出三十元錢好處費。
後來才知道溫荷花被安排了臨時工。
三十元錢和小姑子的工作比差遠了。
大兒子去了勞改農場,回來名聲肯定不好聽,算起來她受騙上當虧大發了。
溫可馨看到張桂花臉色變化,明白自己說中了對方心事。
必須再給添一把火。
「大伯母,我娘說你們妯娌在一起這麼多年,怎麼說也有感情。她不想你被婆婆算計,才把我拉來。」
王巧蓮插言道:「大嫂,可馨喜歡看書,這裡面的道道比我們想得透,大柱以後可怎麼辦?你還是好好想想。」
溫可馨繼續說:「大伯母,你還是儘快求人想辦法讓大柱回來,我聽說勞改農場死人或者傷人是常事。大柱不常干農活,要是累出好歹來,後悔就晚了。」
張桂花頓時忐忑不安起來說:「行了,我知道了!」
溫可馨發現對方聽進去了,對母親使了個眼色,兩人轉身離開。
路上她很快想到什麼,低聲說:「娘,奶奶竟然沒在家,半斤紅糖省下了。我想她應該是在縣裡和溫荷花在一起,我想下午去看看。」
王巧蓮緊張地說:「閨女,太危險了,我聽說那些人什麼事都敢做,落到他們手裡沒好。」
溫可馨當然知道那些人經常把莫須有的罪名強加到別人身上。
「娘,你放心,我會見機行事的。如果我晚上回不來,明天早晨一定回來,明天我想去上工。」
「你千萬小心!」
「嗯!」
中午吃飯的時候,溫可馨對兩個妹妹和一個弟弟耳提面命了一番,還給他們拿了少半袋大白兔奶糖。
三個孩子很快聽明白了。
溫平安拍著胸脯說:「大姐放心,我們會讓二柱和三柱兩個傻貨服服帖帖聽話,把老宅發生的事說給我們。」
看到弟弟小大人似的臉,溫可馨心中滿意。
誇獎道:「我家平安最能幹了!」
吃完飯,她匆忙往鎮上走去。
心裡嘀咕:不知道能不能搭上方便車?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到縣裡,現在的交通太不方便了。
發現路上一個人都沒有,心中不由一動,果斷從空間別墅里把自行車拿出來騎起來。
快到鎮子裡時,她看路上沒人跳下自行車,把自行車快速收進空間,匆忙往公交車站走去。
幸運的是,恰好有輛公交車往縣裡開。
溫可馨氣喘吁吁地跑過去。
「師傅,我上車補票行不行?」
「上來吧!」
等到了縣裡,找到沒人的地方,她進入空間把眉毛畫粗,嘴巴畫大,臉型變長,年齡基本沒變,卻是另一張面孔。
她相信,這張臉就是爹娘在面前,都未必認出來。
得意地離開空間,往前走了會,看到不遠處有位面貌忠厚老實的老人。
「大爺,我問下,革委會在什麼地方?」
老人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快步離開。
溫可馨頓時傻眼,很快想到大家對這個部門沒好感,心中頓時釋然了。
常言說: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公道自在人間,這話絲毫不假,只是現在大家敢怒不敢言而已。
看樣子只能換一種方式了!
很快看到路邊有一位老婆婆帶著一個小孩往前走。
她滿臉悽苦地攔住老太太問:「大娘,我想問下革委會在哪兒?那啥,我大伯被他們……我想給他送點東西。」
反正大伯不是好東西,被抓起來才好!
老婆婆頓時滿臉同情,看了看周圍低聲說:「可憐的小姑娘,我告訴你,從這裡一直往前走,然後往左拐,就在縣印刷廠對面。」
溫可馨感激地說:「謝謝婆婆!」
老婆婆關心地叮囑道:「你這孩子到哪兒說點好話,別讓他們挑出毛病來。」
「多謝!」
打聽清楚以後,溫可馨加快腳步往前走去,就要走到地方時,就看見迎面走過來一男一女兩人。
兩人有說有笑,看起來頗為親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