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瞭然,老太婆不想留他們吃飯。
很快,溫家老大夫妻倆下工回來了。
看見溫可馨和宋墨在,夫妻倆都愣了下。
張桂花很快想到什麼,陰陽怪氣地說:「大丫,你怎麼剛嫁出去就跑回來了,也不怕被人數落溫家沒教養。」
溫可馨從原主的記憶中得知,這位大伯娘很會忽悠,把老太太哄得找不到北了,再加上生了三個男孩,在家裡很有地位。
而王巧蓮因為連續生了三個女兒,終於生了一個兒子,卻因為先天不足經常病病歪歪的,孩子們都不被老太太待見。
溫可馨不卑不亢地回擊:「村子裡就這麼大,誰家怎麼樣大家心裡都有數。溫家做的丟人事多了,也沒見大伯母說什麼,我提前回娘家這事還排不上號。」
在張桂花意識中,這丫頭也和她母親一樣老實,想怎麼踩就怎麼踩,沒想到知道反駁了。
她狠狠地瞪了死丫頭一眼,用教訓的語氣說:「跟長輩說話沒大沒小的?沒教養!」
溫可馨雙眼迸發出怒火,譏諷地說:「到底誰沒教養?一天天地讓別人伺候,家務活什麼都不做,你們大房是資本家的老爺太太少爺不成?」
第8章 他傷心了
這年代的人最忌諱別人說自己思想覺悟不好,這要是傳出去名聲就沒了。
溫可馨就是在戳大伯母的肺管子,免得她在家裡繼續囂張跋扈。
張桂花聞聽頓時惱了,揮舞著蒲扇般的大手兇巴巴地想打溫可馨。
宋墨衝過來,及時擋住對方,面沉似水地說:「大伯母,我媳婦用不著你教訓,有力氣管好你養的吃白飯三個兒子。」
儘管來溫家時間不長,他看出來了,二房在家裡就是傭人,被欺負的;而大房三個臭小子被慣的油瓶子倒了都不扶。
這裡面不但有溫婆子偏心,更多的原因就在面前的這女人身上。
張桂花做夢都想不到,宋墨如此維護大丫。
剛想罵幾句,看到對方高大強壯的身材,以及望過來犀利的目光,到嗓子眼的罵人話都不得不壓下去。
說了句虛張聲勢的話:「我們溫家的事用不著你這個姓宋的管!」
她還不知道婆婆和小姑想反悔的心思,還以為宋墨是大丫的男人,才會沒好氣地攻擊。
溫老太擔心得罪宋墨,狠狠地瞪了張桂花一眼說:「老大家的,累了一天回屋歇著去,別啥都摻和。」
張桂話儘管不明白一貫偏向自己的婆婆怎麼沖她來了,卻聽話地轉身回屋去了。
溫可馨看向老人說:「奶奶,趕緊把給我爹治病的錢拿出來。」
剛才家裡不斷回來人,老太太拿錢的動作被打斷。
此刻,老太太眼珠轉動說:「都這時候了,晚上去醫院也沒人,還是明天早晨再說吧。」
溫可馨擔心夜長夢多,更擔心父親的身體。
父親的傷很重,去鎮醫院肯定不行,必須去縣醫院穩妥。
去縣醫院坐牛車要走一個多小時,為了安全晚上行路確實不方便。
她看向溫婆婆說:「奶奶,我爹腿都傷幾天了,剛才你都答應了,現在把錢拿出來,明天早晨借牛車,天亮我們就走,免得大早晨吵醒你。」
溫老太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主打一個拖字訣,「死丫頭,還有完沒完?我都答應掏錢了,還能說了不算,明天早晨再找我拿錢。」
宋墨看明白了,溫老太屬鐵公雞的,往外拿錢比要了她的命都難。
他譏諷地說:「明天早晨我帶牛車過來,你沒起來怎麼辦?趕緊拿錢,再推三阻四,我的拳頭不認人。」
溫老太不想惹宋墨,不但怕落閨女埋怨,也怕這男人凶起來動拳頭。
「行了,我給還不成嗎?」
儘管心中不爽,卻不得不從柜子里拿出二十元錢遞過去,眉頭深深地皺起來,遞過去說:「收好,明天早晨別來煩我。」
宋墨接過來就遞給溫可馨。
溫可馨把錢收起來,實際上收進了空間。
藏在溫老太身後的溫荷花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了,儘管心中氣恨,只能忍著。
心中的酸意像亂草似的生根發芽。
這時,王巧蓮把晚飯做好了。
晚飯很簡單,像每天一樣,用高粱米和地瓜煮了一大鍋粥。
現在是七十年代,溫家在村子裡比上不足比下有餘。
這麼多年,溫家的糧食都由溫老太管著,每頓吃多少,拿出來多少。
吃飯的時候,溫老太掌勺盛飯,她把家裡人分成了三六九等,先給自己盛一碗乾的。
然後是溫荷花,大兒子和三個孫子,大兒媳,然後才是溫建成和幾個孩子,最後才是王巧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