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雨眠一回到宴席上,裴頌安就問道:「抱歉,我來遲了。」
莊雨眠疑惑:「為什麼道歉?」
「我留下了人,讓他們及時告知我你的情況。等我聽到消息,趕過來時,已經幫不上忙了。」
莊雨眠笑著說:「一點小事,沒什麼的。」
「再小的事,我也不希望你受到委屈。」
裴頌安目光灼灼地看著她。
莊雨眠不由地低下了頭,避開這灼熱的視線。
時間緩緩流逝,等皇上來了之後,宴會便開始了。
席間,推杯換盞,不甚熱鬧。
突然,永勝帝掃視了一眼席位,問皇后道:「莊雨眠來了嗎?」
皇后點點頭,看向莊雨眠。
莊雨眠從席間站起來:「民女見過皇上。」
永勝帝神色嚴厲地望向殿中跪著的女子,她泰然自若,絲毫不慌。永勝帝哈哈大笑道:「不愧是發明馬鐙馬蹄鐵和馬鞍的女子,真是巾幗不讓鬚眉。」
莊雨眠謙虛道:「謝皇上誇獎,只是僥倖罷了。」
「這可不是僥倖能得來的,你發明了這三樣東西可是將很多人都比了下去。」
永勝帝這話一出,盧玲依則快將衣服給撕碎了,不就是一個粗俗之人嗎?皇上為啥如此看重她。
而有些人的臉色都變了,心中思緒萬千。
眾人皆知,裴頌安在寧山縣救下了一個孤女,這孤女發明了馬鐙,馬蹄鐵和馬鞍,切切實實地提高了騎兵的戰鬥力,得到了多少人的艷羨。
然而莊雨眠從來沒有在人前露過面,於是這些人就猜測莊雨眠長得比較丑,因而不敢露面,那些嫉妒裴頌安的人頓時就心理平衡了,再有才華又怎麼樣,不還是一個醜女嗎?
然而今日宴會上,大家都看到了莊雨眠,穿著一套青色的衣裙,明眸皓齒,氣質清冷,是一個標緻的美人。
更遑論她見到皇帝時,泰然自若,這份氣度多少人都學不來。
這下可引起了其他人的不平衡,憑什麼好處都讓你裴頌安占了。
於是便有人提議道:「皇上,這光喝酒有點無聊,不若找點歌舞助助興。」
永勝帝聽了之後,還沒有發話。
盧玲依迫不及待地起來說道:「皇上,不若由我們京中的貴女來給大家表演一下,正好比個輸贏。臣女斗膽,向贏的人求個彩頭。」
永勝帝道:「好,可以。」
盧玲依眼睛一轉:「皇上,聽聞裴將軍帶來的莊姑娘足智多謀,才華橫溢,不若先請她來給大家表演一番,也算是起一個好頭。」
一個在邊境之處長大的孤女,能有什麼才藝,若不是皇后娘娘邀請,誰會知道她。
莊雨眠看到盧玲依惡毒的視線,就覺得好笑,原來擱這等著她了,真是無聊的人。
裴頌安想替她出頭,被莊雨眠給攔住了。
大家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看向莊雨眠,等著看她笑話。
莊雨眠起身,朝上面盈盈一拜,謙虛道:「皇上,皇后娘娘,民女自幼在邊境長大,生活困苦,實在沒有學過什麼才藝。」
莊雨眠此話一出,盧玲依眼中的嘲諷越來越濃,就連坐著的達官貴人的夫人和小姐都忍不住竊竊私語起來。
到底是民女,就是上不了台面,無論如何都不能和官家的小姐相比。
盧玲依就是想看到她出醜,她一點都不想放過莊雨眠,便說道:「莊姑娘謙虛了。誰人不知莊姑娘才智過人,此番這樣說不會是不想表演給皇上和皇后娘娘看吧。」
不會是一回事,但是拒絕皇上的旨意又是一回事。
裴頌安目光深沉如淵,這女子當真是惡毒,他看不得莊雨眠受欺負,也看不得她受奚落,然莊雨眠緊緊地握住了他的一隻手,他只得忍耐。
底下的動靜,莊雨眠自然是聽到了,她只覺得無關緊要。
她看向皇上和皇后,說道:「民女實在是沒有才藝,但臣女有一計策。」